顾大人继续追问：“心肝脾肺呢？”
未等无心回答，月牙端着
盆热气腾腾
煮饺子进来
。顾大人很有眼色摆上炕桌，而无心就向后退到角落里。月牙给他盛碗饺子放在枕边，让他趴在炕上慢慢吃；自己则和顾大人隔着炕桌相对落座。吃着吃着，月牙感觉有手指头在戳自己后腰，回头看，是无心伸来只空碗。
顾大人清清喉咙，开口说道：“月牙，别往心里去。你救你男人是天经地义，没什
可后悔！”
月牙边往碗里盛饺子，边答道：“
没后悔，就是心里不舒服。”
顾大人给自己剥两瓣大蒜：“睡觉就好，别当回事！”
睛很大。”
岳绮罗又问：“你确定你枪打中他？”
张显宗答道：“确定。”
岳绮罗双手攥成小拳头，她没有确凿证据，可认定古怪小白脸就是无心！她就知道无心不会死，可是死不死又和她有什关系？他又不爱她。
肯开枪去救无心小媳妇，想必也就是月牙。月牙抢她爱，杀爱她。她本来懒得和月牙般见识，但是此刻，她想月牙真是欺人太甚。右眼阵阵开始胀痛，她生气。
月牙低低“嗯”声，转身把满满碗饺子给无心。窗外起风，吹得窗棂直响。月牙不动声色向外瞟眼，怀疑是张显宗鬼魂来找自己算账。不过念头转，
顾大人离唐各庄，来到距离唐各庄约有二十里地李各庄。条理分明安顿好，他调兵遣将，开始筹划报仇反扑。忙过天之后，傍晚他进临时征用砖瓦房里，发现月牙正在心事重重包饺子。
月牙死活也想不起自己是怎开枪。她就只记得张显宗带着无心往墙上撞，撞得她脊梁骨跟着生疼。院子里没有帮手，谁也指望不上，于是她拎起枪跑上去。枪很沉，沉得不像枪，像块铁疙瘩，出乎她意料。枪都响过，她还举着枪不放，心里怔怔，只想着枪沉，沉死。
顾大人知道她是受惊，可是不知道怎安慰她才好。转身进东屋，他在炕上又看到无心。无心腰上被子弹穿个挺整齐孔洞。血是早就不流，顾大人掀他衣裳细看，就见孔洞中堵着个粉红肉瘤子，根据经验，肉瘤子大概会越长越大，最后把孔洞填满。无心不死，可是很容易害疼，此刻长长趴在炕上，他连睁眼说话精气神都没。
大恩不言谢，何况是救命之恩。顾大人和他不耍嘴，只在他后背上拍拍。歪身在炕沿上坐下，他心中生出好奇：“说师父，你有腰子吗？”
无心翻他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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