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嗓子坏,根本喊不住“不准笑”,但看到他张嘴,陈富贵便真止住笑脸,转过脸,留给这个从不肯喊他哥哥弟弟个长白山样伟岸背影。
能捣鼓出这样对儿子?
“富贵,到部队,不在你身边观盯着,你别再老让人占小便宜,你老吃亏,心里不舒服,不痛快。”陈二狗沙哑道。
陈富贵笑着点点头。
“你比聪明,身体也好,在部队好好混,出来后要是报不那女人大恩,你别忘记她对们陈家好,娘不愿意欠人情,没走之前们没让她过上好日子,不能让她走后还不安心,爷爷说得对,陈家不能出白眼狼。”陈二狗沉声道,帮富贵理理衣服。
“爷爷走,娘走,都躺在坟里看着,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你好好活着,等哥回来看你。”
扛着个麻袋陈富贵伸出那只掀翻过野猪、拉满过巨型牛角弓大手,轻轻摸摸眼前这个比他矮半个脑袋弟弟头,终于不再憨笑,道:“二狗,等哥出来,谁再敢欺负你,杀他全家。”
“大个子,部队出来可不能杀人。”以为陈富贵开玩笑军官也打趣道。
富贵眯起眼,身体微弓。
那个经历过无数场搏击尖刀人物下意识后退步,如临大敌,终于意识到这个大个子没有半点说笑。
坐进那辆车,坐在后排陈富贵使劲透过窗户望陈二狗,笑得很傻,笑得点都不像是个要杀人全家狠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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