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店大门半开,透着红彤彤灯火,暖得煞是喜人,看上去是方圆数里内唯暖意所在
各自穿身道袍,颇有不伦不类之感,白虎天君则用条黑布缚住双眼。
朝元殿此刻如是暗流涌动大海,只有殿心处方得清静,就如漩涡中心。在这漩心中,却有个意态从容潇洒,正作指点江山世外高人状济天下。他全无分毫道行,贪财好色性子更说不上有什道心,因此也就对苏姀诛心般目光全无所觉。殿中众人,就是放眼整个修道界,哪个不是有响当当名号人物?都要顾着点身份体面,与苏姀暗中斗法也就罢,如果个支撑不住,波及到殿中央济天下,面子上未免不太好看。这种神念相斗,最是隐晦凶险不过,考验各人道心,倒与道行高低并无多大干系。
济天下此时此刻已洋洋洒洒讲小半个时辰,殿中皆是世外高人,随便哪个身份地位都比他高个七八十倍,可是现在却人人安静听讲,目光片刻不离案上青城。济天下得意非常,竟禁不住笑起来,登时将那世外高人淡定形象破坏得七七八八。他或许不知,其实殿中人大半心思都放在苏姀身上,根本就没听他在讲些什。古来论道斗法皆是从心所欲,哪有定之规。济天下在这里啰啰嗦嗦地讲着兵法,其实众人心都不大以为然。殿中认真听着,也就纪若尘、云风、姬冰仙等寥寥数个而已。
好不容易济天下告段落,苏姀也悄悄收眼波,殿中众人都松口气。苏姀看看面上得意之色尚未褪尽济天下,哼声道:“这可是与真仙相斗,你这点阴谋诡计又上不得台面,能有用吗?”
济天下傲然道:“权谋之策无非手段,端看是谁来用。若是旁人在真仙面前卖弄手段,自然徒自惹笑。然则既然是由济某来主持大局,权谋之道便也成大智大慧之途。”
苏姀哼声,根本就没把他自吹自擂话放在心上。
时已寒冬,又逢乱世,本该是百姓多蹇时节。好在蜀中气候还算温和,又未受战火波及,贫苦百姓尚得隅偷安。
蜀地多灵秀,然冬季阴湿多雨,别有番苦楚。但若与北国千里冰封酷寒相比,却又要好得太多。
成都外,官道旁,建着家小小客店,前后不过三进院落,看样子不过有三四间客房,前堂里至多摆得下四五张桌凳。客店看上去已有些年头,院墙上几条纹路,看上去土色甚新,应是才补过不久。院中养十余只鸡鸭,条黄狗。
阴雨绵绵,看时辰才刚过午后不久,可外头天色已暗得紧。这样苦湿日子,除非万不得已,谁还愿意在外行走?是以长长官道两端,不见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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