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天下点点头,起身绕厅踱数周,做足筹思架势,方道:“能够令相爷忧心,不外乎能够威胁到您大敌罢。”
杨国忠拍大腿,恍然道:“先生说是!这个月以来,张宗正、顾宪周等人几次三番上奏折,说强买土地、私练精兵、结党营私什。那顾宪周甚至胆敢当朝指摘不是!圣上耳根软,被这等人说得久,说不定真信他们几分……”
济天下笑笑,道:“相爷这就胡涂。这些年来相爷治国有方,朝中是有口皆碑,又有贵妃在宫内为奥援,这朝堂之上虽有数百文武,谁又能威胁得相爷啊?那些人说就让他们说去,相爷根本不用去理会,反让天下人知晓相爷泱泱气度。”
杨国忠深觉有理,当下连声称是,忙又问起这大敌既然不在朝堂之上,却又在何处?
济天下
明皇不去治他们有不臣之心诛族重罪,也必是自此失宠。
杨宛仪见势不妙,忙向元仪叫道:“元仪!当初你不是也想起玩吗?只是不肯带你……”
啪声,杨国忠抬手就是个耳光!宛仪小脸登时肿起来,她大眼睛中溢满泪水,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杨国忠喝道:“正月十五之前不许你踏出府门半步!以后也不准你再和洛阳王府人来往!如果再让听到你玩什皇帝皇后游戏,就把你嫁到回纥去!”
这阵狂风骤雨般训斥登时把杨宛仪吓得傻,直至杨国忠含怒拂袖转入后堂良久,她才怨毒地盯杨元仪眼。杨元仪哼声,毫不示弱地回瞪过来,而后方趾高气扬地离去。
待杨国忠沐浴更衣完毕,在书房中坐下时,心中怒气早歇。宛仪元仪这点小孩子把戏,如何欺瞒得过他去?只是如此心机,在这个岁数孩子中实是罕见而已。可惜是宛仪元仪都是女儿身,长大也不过是相夫教子。如果杨恕能有她们半聪明伶俐,杨国忠便心满意足。
此时离晚宴还有半个时辰,杨国忠便吩咐下人将济天下请到书房,先问会二女子功课进展,便沉默不语,似心中有难断之事。济天下安坐下首,自顾自地品茶,等待着杨国忠下文。在这代权相之前,济天下倒是举止从容,进退有据,分毫不见惊惧畏缩。
片刻之后,杨国忠终将手中茶盏放下,道:“这次回洛阳,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不知先生可否助,找找这忧从何来?”
济天下显得胸有成竹,徐徐地道:“相爷此刻如日中天,能令相爷忧心之事,想来当在庙堂之上。”
杨国忠精神振,忙道:“先生高明!不过只是隐约感觉不妥,却不知不妥处在哪里。先生何不再为剖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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