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尘心内忧虑,他灵觉敏锐,心底已越来越是不安。在夜色之中,黄泉秽气正渐渐浓郁,而且盘绕不散,宛若有灵性般,与异物志所载黯渊之魔出世时秽气颇有不同之处。这点差别虽微,可是在
眼,叹道:“这些皇亲宗室家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非,还是不要胡乱插手好。不愿救那对母子,还有个原因,就是再过会可能们就要逃离洛阳,那时自身难保,能护得你和殷殷周全就已是万幸,又哪有余力来救这些凡俗之人?”
青衣低下头去,轻声道:“可是……那对母子很可怜。不过叔叔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子胸中有天下,自然不能拘泥于这些小事……”
就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声喝彩:“好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看不出你介女子,倒也有这般见识!”
这声喝彩声若洪钟,洪亮中又有隐隐清音,就如凤鸣九天,在天地之间回荡来去,久久不散。纪若尘大吃惊,这人已到院外,怎地自己竟全然感受不到他气息?难道说此人道行已到诸法威能自然而生,无法测度地步?
此时半掩院门被人推开,个白衣中年文士步进院内。这文士还扶着人,那人半身染血,气息奄奄,全仗着那文士扶着,才不至于倒下。
进入院后,那人忽然抬起头来,虚弱地叫声:“纪师叔……”
纪若尘只觉得声音非常熟悉,忙抢上步,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人竟是徐泽楷!只是他面色灰败,脸上颇多血污,真元气息更是微弱之极,是以方才没能认出来。纪若尘吃惊,忙问:“泽楷先生,你……你怎弄成这个样子?”
徐泽楷苦笑着道:“泽楷无能,赶过来时遇上队秽魔,苦战方得脱身,器材法宝却已尽数失落,若不是这位先生仗义相助,扶前来,恐怕……咳咳,恐怕泽楷再也见不到师叔。”
纪若尘从那中年文士手中接过徐泽楷,将他轻轻平放在院中草地上,以接地气。他曾在金丹大道上下过番苦功,此刻仔细检视番,既知徐泽楷外伤并不重,主要伤在内脏为黄泉秽气所侵,压制住体内真元所致。既然知道伤因,那就好办。纪若尘自玄心扳指中取出小瓶玉露,滴滴在徐泽楷鼻中。不片刻功夫,徐泽楷面上灰气就尽数褪去。只是他此次真元受损极重,外伤也不轻,刻下只能勉强行动而已,不休养个月,根本无法恢复。
可是眼下这种时候,己方最大助力徐泽楷却伤成这个样子,那真到魔物出世时,又该如何是好?而且不必等黯渊之魔出世,秽气化成小魔已能将徐泽楷伤成这个样子,这洛阳虽大,哪里又是安全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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