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尘苦笑
下，看
看身下并不宽大
鹰喙，勉强向外挪挪。他这动，半边身子已经悬空。
含烟忽然轻轻笑，道：“若尘师兄，你再动话，可就要掉下去。那时
可不救你。”
纪若尘呆，转头望向含烟。含烟也正望向他这边，在这极近距离上对视，纪若尘心中忽然阵发虚，转过脸去。含烟又是笑，道：“若尘师兄，你好像很怕。”
“这怎
可能？没有，当然没有。”纪若尘矢口否认，但在刚刚那刻，他又从含烟眼波深处看到那块不动而冰冷巨礁。
含烟轻叹声，竟
光。纪若尘知道这样呆坐着十分奢侈，但他累。他心中藏着太多秘密，那谪仙二字犹如两座大山，时时刻刻都压在他背上。无论做任何事，纪若尘都得背着这两座移不走、放不下山。这短短刻钟时光，就是他唯能够放下这两座山时候。
在龙门客栈时，纪若尘总是从早忙到晚。当天结束、躺在床上刻，他最爱想就是天上会掉下五十两银子，让他买小块地，也能够开上间黑店，当当掌柜，威风回。现在入得道德宗后，纪若尘房中堆满价值千金法宝，然而清静时刻、简单快乐反而变成件极难求得事。
只是，这难得刻清静也仅有两月不到而已。
纪若尘看着身边悄然涌起、淡得几乎无法察觉水烟，听得身后轻轻柔柔足音，头不禁又开始隐隐作痛。
含烟言不发，径自在纪若尘身边盈盈坐下，凝望着远方漫漫云海。巨鹰虽大，但鹰喙上仅堪供两人并坐而已。纪若尘与含烟几乎要挨在起，山风拂过时，她裙边袖角，淡淡水烟，以及缕缕暗香就会时有时无地自他身上掠过。
纪若尘心又跳得快些，呼吸也有些急促。但这不同于初遇含烟那几日不能自已，这次他十分清醒，正因为神智清明，所以对含烟举动反而感觉得分外明晰。此刻两人离得如此之近，他全身几乎都被含烟身周烟气笼住。他与含烟上课时也曾并肩而坐，但那是玉玄真人之命，二来两人之间也有着距离。现在如此坐法，其实早已逾越普通同门之谊。
纪若尘这次真正糊涂起来，心里只是想着：“她……她怎坐得这近……”
就在朝阳初升刹那，含烟忽然道：“若尘师兄，你占地方呢！”
纪若尘啊声，道：“这里？可是已经来快两个月，从没见过什人在这块大石头上啊。”
含烟淡道：“若尘师兄，‘苍鹰展翼，东海日升’多少也算得是莫干峰景，常到这里看日出，只是此前没有遇见师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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