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之后有大静。
岁考之后,道德宗重又回到忙碌、有序而宁静日子里。在春暖花开时节,所有人都会变得懒懒洋洋。太上道德宫虽以通玄手段隔绝天时影响,宫中诸道长又多有高深道行在身,但天地之玄妙岂是人力可以测度?是以在这个时节,大多数修道者仍与凡人没有多大不同,心情都会变得舒畅些。
此时太璇峰上,景霄真人正与黄星蓝并肩漫步,共赏峰上奇景。此时阵急骤脚步声传来,张殷殷身劲装,身背木剑,头从锦花丛中钻出,从景霄真人夫妇面前飞奔而过,全当没看见他们。
“殷殷!晚上跟们起用饭吧!”黄星蓝叫道。
张殷殷立时扔下句“不去!刚练完剑,正要去修道呢!”,然后就消失在石径尽头。
然握起纪若尘手,仔细观瞧。纪若尘虽然自幼劳碌,身上伤疤纵横,但这双手倒是生得十分好,就似从未操持过辛劳杂务富家公子般。含烟凝视看半天,方道:“若尘师兄,你这双手上血腥之气凝而不散,徘徊不去,想必过去杀伐是极重。其实怕,应该是含烟才是。”
纪若尘心下惊,回转头来,迎上含烟目光。
这瞬间,刚好有阵山风掠过,将含烟身周终日不散烟云水气吹得干干净净。这始终笼罩在雾里云中女孩,终于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眼前。
那刹那,恰如静夜花开,春江月升。
“含烟,你身上烟云怎散?道基是不是出问题?”
望着张殷殷消失方向,景霄真人只是抚须微笑,甚是得意。看来今年岁考,张殷殷战绩必然不错,那时他张大真人教女有方,自然面上大大有光。
黄星蓝想法倒是不同,她微顿足,嗔道:“殷殷这孩子!这几个月每次见她,她不是在修道,就是在去修道路上。哪有这种用功法?”
景霄真人夫妇并不深知张殷殷突然变得如此勤奋原因,不过纪若尘倒是很快体会到她苦练数月成果。
“这些烟云水雾,原本是含烟不想让人看得真切而已。”
纪若尘心中动,猛然泛上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还未等他想清楚含烟语中含义,她即徐徐升起,飘然下峰,只留下句:“这鹰喙虽然不宽,也还容得下两人呢,今后师兄无须回避。”
※※※
匆匆间又是月过去。纪若尘与含烟曾两次在鹰喙上共观东海日升。两次都很短暂,短暂到从踏露而来,到日升而去,还不到炷香功夫。两次共观日出,两人都未曾交谈过只言片语,只是并肩而坐,坐看着云涌日升。
纪若尘时觉得,若能直在道德宗这样待下去,其实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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