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心中默念着“你为丹元宫牺牲这多,这个位置完全坐得”这句话,如水眼波只是望着那张红木雕椅,时间,足下竟似有千钧之重,怎都跨不出那步去!
玉玄真人静静望着远山中云海,动也不动,没有分毫催促之意。
皓月从云中游出,又隐入雾里,如是已几进几出,望星楼上两个绰约身影,却仍未有分毫变化。
直到月落西山,望星楼上冰封才悄然融化。
含烟款款在椅中坐下,依然柔淡如水地道:“多谢师祖赐座。”
他呆立在房中,维持着执棍下压姿势足足有刻功夫,这才从回忆中回醒过来,看清手中乃是名贵黑樨木剑,非是文不值烧火棍。
纪若尘苦笑下,随手将木剑放回几上,又仰倒在榻上,时只觉得身心俱疲。打闷棍就是打闷棍,那有什奥妙可言?真人们想问话,他实在是回答不出。时间,纪若尘只觉得偌大太上道德宫竟无个让他感觉到能够说些体己人。他年纪尚轻,正在需要朋友时候,只是谪仙二字如山般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诸位真人恩宠更是平添他心中负担。
纪若尘就如个误入他人宝库孩子,虽然此刻切都任他予取予求,但又怎知什时候会被宝库主人识破,夜间被打回原形?
这刻,他打定主意,绝不吐露关于解离仙诀只字片语。
想着想着,片清冷月光洒在纪若尘脸上,他这时才发现已是月过中天,不知不觉间竟想大半夜。
玉玄真人终于露出分笑意。她风姿绰约,清而出尘,若放在浊世,容姿也足以倾倒众生。本来她这笑纵不能令万物失色,也足可使楼榭生辉,但唇边嘴角那抹化不开苦涩,反而使这瑰丽摘星楼变得凄清阴冷。
“含烟,像你这大时候,主掌丹元宫紫玉师祖就曾叮嘱过,让不惜切代价中兴丹元宫……”
含烟微露讶色,抬首望
月色如霜,也洒落在玉玄真人身上。她端坐在丹元宫望星楼上,静静凝望着远处茫茫云海。
楼梯上传来微不可察脚步声,随后个飘荡若水声音在玉玄真人背后响起:“含烟参见玉玄师祖。”
玉玄默然良久,方才向身边张椅子指,道:“坐吧。”
含烟怔下,垂首道:“师祖之前,哪有弟子座位?”
玉玄真人道:“其实也比你大不多少。们修道者若心长生,活个几百岁也不出奇,几十年时光不过是弹指间事而已。你看紫阳真人就比大九十多岁。含烟,们今晚不讲道德门规,只是随便聊聊。何况你为丹元宫牺牲这多,这个位置完全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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