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来临，群山里风雪骤停，有风自东南方向
海上来，将天空上那些厚云吹散出
大片空隙，数百粒繁星出现在眼前，同时还有轮月。
宁缺抱着桑桑，靠着软温兽皮倚着，看着夜空里星星和明月发呆。
桑桑说道：“
想做爱。”
宁缺微怔，低头看她脸上神情平静，才知道她不是在说笑话。当然，
暮色来时，观主离开
潭畔，留下道空间通道残留气息，消失无踪。
宁缺确认他没有发现桑桑和自己，心情略松，脸上却没有喜悦神情，因为这只是暂时事情，没人知道这种局面还能维持多久。
“现在能不能走？”
他看着远处山峦里雄奇贺兰城，问道。
桑桑沉默不语。
事实上，宁缺见到观主次数很少，都是在长安城，如今想来，每次相见，似乎都伴着风雪，极为寒冷，从外到里。
以往，观主青衣不染尘埃，更没有雪霜，飘然若仙，此时观主，却满身风尘，满脸风霜，有些疲惫，是个寻常人。
他在世间寻找桑桑很多天，很多地方，以无距境界纵横万里往复，消耗极大，依旧慢步——宁缺与桑桑之间本命联系，胜过世间最强。
他看着寒潭那头，看着那些积雪下干黄旧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境也没有生起任何微澜，因为那里空无物。
但他总觉得那里有什
，就像过去那些天，他经过寒域雪海荒人部落，望向那幢小木屋时感觉，所以他没有离开。
宁缺明白她意思，观主这时候有可能去南海，也有可能正在雪峰顶看着大地，她如果打开自己世界，很容易被他发现。
算盘搁在她膝头，她已经无法算出观主位置。
她正在变得越来越虚弱，或者说，越来越像个普通妇人，这个事实让她沉默，让她无奈，也让她更加愤怒。
她抓起宁缺手，狠狠地咬口，就像个受刺激母兽。
宁缺看着她唇角溢出鲜血，很痛，却没有呼痛，眼神里满是溺爱和同情。
被昊天遗弃山脉，在风雪里变得越来越寒冷，观主静静站在潭畔，神情却越来越平静，仿佛有无形清水淌过，洗去所有尘埃，脸上风霜色越来越淡，直至最后消失无踪，青衣上雪屑也融化消弥不见。
道清静至纯气息，从他身体里散出，来到足下，融积雪，绿旧草，蔓延至潭内，融冰面，荡起涟漪，春意渐生。
春风绿寒潭岸，瞬间便至对岸。
桑桑静静看着他，手指轻轻搭在地面，如涓流般生命气息，注入大地之内，外面春意与里面春意相融相汇，难分彼此。
没有彼此，便没有界线，无法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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