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平静很可怕。
桑桑没有害怕,只是感受着他此时感受,悲伤着他此时悲伤,寒冷着他此时身心寒冷,下意识里伸手握住他手,想要给他些温暖。
“知道,书上都是这样写。”
宁缺平静说着:“被夺走皇位王子远走他乡,然后回国复仇,被*臣陷害
众人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根本无法回答他问题。
宁缺自嘲笑,说道:“很遗憾,真不是。”
“父亲不是宣威将军,不是校尉,不是属官,甚至也不是文员,他只是将军府门房,而且是二门门房,便是连门包都拿不到多少。”
“母亲自然不是将军夫人,她只是个出身低贱婢女,虽然她喂过少爷奶,可以出入后宅,但她依然只是个婢女。”
“陛下替将军翻案,很欣慰,这是真实感受,因为将军和将军夫人都是好人,他们死很冤枉,只是很遗憾于……没有听到父母名字。”
从很久以前,军方便开始调查宁缺和那几椿离奇命案之间关联,虽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但是他身世传言早已在长安城里流传开来。
所有人都相信,宁缺便是宣威将军林光远儿子,当年灭门惨案遗孤,在世间蛰伏多年,终于进入书院朝得势,便要展开血腥复仇。甚至皇帝陛下和夏侯,以至书院后山很多师兄师姐都相信这个传言。
所以此时,当皇城前人们听到宁缺轻声说出这句话后,不由被震撼难以言语,完全无法相信,心想你若不是林光远遗孤,那你为什要做这些事情?
夏侯看着黑伞下宁缺,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
宁缺低头看着雪上那些如梅花般血点,仿佛看到十五年前柴房里地面上那些血点,脸上露出莫名笑容。
他看着皇城前众人说道:“这是很自然事情,父母本来就是些不起眼人,他们名字也很不起眼。”
“父亲是个孤儿,得将军赐姓为林,他叫林涛。”
“母亲甚至没有名字,她是被人从河北郡卖到长安城,从小到死都被人叫李三娘,因为她隐约记得自己在家里排行第三。”
血水顺着宁缺手掌继续向雪地上淌落,他脸上神情很平静,叙说也很平静,不是冷漠,是真正平静。
然而这种毫不激动平静,却让看到宁缺面容所有人,都感到股寒意从脚底生起,然后僵冻全身。
风雪骤散骤拢,渐骤渐急。
宁缺抬起头来,看着众人问三个问题。
“为什你们都以为是将军儿子?”
“为什定要是将军儿子?”
“为什你们都希望是将军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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