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说道：“不用
，你在后崖之上总还是要吃饭，让你带着小侍女过来，便是要她服侍你，稍后带她
起去后崖便是。”
宁
听着宁缺
话，夫子眼眸越来越亮，露珠渐渐汪成水泊，水泊里尽是清澈而不知究竟何意笑意，笑意浓仿佛要溢出来般。
忽然间，夫子眼中笑意骤然消失，看着宁缺缓声说道：“昨夜在松鹤楼露台上，你曾说过你是什
岗上什淡人？”
“
本是卧龙岗散淡人。”宁缺喃喃应道。
夫子说道：“不知卧龙岗在何处，但知散淡何意。”
宁缺听懂这句话，抬头望向草屋檐角垂落白草，知道似夫子这样人，断然不可能因为松鹤楼露上那番争执便对自己学生动怒，那为什要把自己关进后山呢？是因为自己……入魔原因吗？
便是想明白，这句话怎听也像是句废话。
宁缺想着自己当初雪山气海诸窍不通想通时场景，想着当初悟符之时冥思苦想画面，却隐约想明白些事情，想通些关窍。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那怎样才能证明已经想明白？”
夫子说道：“想明白时你自然便能明白。”
宁缺看着他说道：“弟子以为总要有个标准。”
小师叔当年遭天罚而死，声名与身躯道湮灭于荒野之间，不复再闻，莫非夫子便是因为那件旧事，便要把自己这个继承小师叔浩然气弟子关进后山，这是为书院正道名声，还是因为别什原因？
思绪纷杂而至，宁缺先前才想明白些事情顿时又变得面目模糊起来，胸腹间那道浩然气随意念而动，如把刀般直直向上而去，刺他喉咙有些干涩，声音微哑说道：“老师……原来是个不讲道理人。”
听着这话，草屋里书院后山诸人大感震惊，二师兄面露不悦，大师兄缓声叹息，虽说平日里夫子与诸生师生之间相处和谐，但老师便是老师，在这等严肃场面下，谁敢像宁缺此时这般质疑甚至是批判？
夫子没有动怒，说道：“在松鹤楼上你不是说过你老师最不讲道理？”
宁缺沉默片刻后说道：“请老师允与家中侍女交待些事情，再去后崖。”
夫子看着身前小徒弟，看着他平静面容下隐藏着坚持，眼睛忽然明亮起来，就像是松枝上露珠，反耀着清晨光线。
“自然是有标准。”
“谁来确定标准？老师您？”
“标准已经在那里。”
“老师，可是没有办法长时间在后崖里闭关，陛下还要见，还要学着怎管长安城那座阵，再过些天就是那个师傅颜瑟百日祭，也得去磕头，不如每十天闭关八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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