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行。叛军罗思远部紧咬不舍,吃几回亏,只得尾随其后,伺机进攻。褚仲旭等人且战且走过歧钺隘口,已是次日正午时分,队伍渐渐收拢。
苏鸣策马走在仲旭身边,不时望他眼。旭王年纪不过十七,那张脸却全无稚气,目光清厉,可见是个胸有丘壑人。苏鸣心内不禁起思忖。
清海公方氏乃是本朝少有异姓王公,封地在澜州擎梁半岛流觞郡,兼掌流觞军,自恃为开国元勋脉,与帝修素来有些不睦。此次仪王叛乱与清海公有所勾结本不足怪,奇是那清海公流觞军,竟是早与旭王议定套办法,城下兵变,里应外合,连那阵法,似也是早先操演熟练。旭王原先所说为伯曜布下条生路,原是这个意思。
“旭哥,旭哥!”仲旭听见这声音,忙勒住马,只见人控着匹瀚州骏马,逆着大军行进方向朝他来。到得近前,兴高采烈地摘下战盔,露出张秀逸白皙脸孔来,显见是个贵族少年,身形高大,年纪约比仲旭更少两岁。
仲旭见少年嘴角有道浅浅新刀伤,便拿自己袖子擦拭少年伤口,那血却总也止不住。“鉴明,你是怎回事,这就破相?”少年笑容爽秀,答非所问道:“父亲身子不好,又要提防四周乱军流寇,因此将流觞军拨半与,只说都交给你。”仲旭转头向苏鸣说道:“这是清海公大世子方鉴明。方才城下流觞军便是他统领。”苏鸣抱拳为礼,暗暗心惊。三万余流觞军夹在乱军之中,队形依然丝毫不乱,变化自如,这孩子,竟是个领兵上好良材。
夜间宿营时,仲旭与方鉴明同帐而眠。鉴明嘴角伤口已滚尘土,结痂,赭红道,似笑非笑模样。
“旭哥,那个苏鸣,不会是苏靖非什人罢?”鉴明忽然折起身子,凑到他耳边细声说道。
仲旭不曾睁开眼睛,开口低低说道:“他自己开门见山,说是苏靖非庶子,却与苏靖非势成水火。”“能信?”“苏靖非有许多侧室,不过后来纳个歌伎,十分宠爱,将他那些侧室遣遣,卖卖,孩子流落在外节,看是真。不过这苏鸣,听说伯曜死,便立即改口叫‘陛下’——精明固然好,太过精明,令人不可不防。”“旭哥。”“嗯?”“咱们两年没起习武念书。人家只当在京中做质子,却万想不到你与最是亲厚,回流觞时候,姨娘她们还问你可有欺负呢。”“追兵不远,明天还有硬仗打呢,别啰嗦,睡罢。”“你是想着早点到霜还见紫簪姐姐罢,忒心急。”鉴明嘿嘿地笑。
仲旭并不答他,只屈起手指凿他个爆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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