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张面容,分明与叛乱涂林郡太守苏靖非十分神似。
“苏鸣,你护卫,就是要与你父亲兵刃相向。”仲旭微笑着,身上也不披甲,鲜血涂污他冠玉般面庞,便偏头擦拭在肩膊锦绣袍子上。
“末将十四岁前不知有父,今后亦不打算认父。”“你佩刀,却是苏家子弟惯用雕虫斋钢口阔刃直刀。”“是母亲遗物,末将立誓以此刀与苏靖非决高下,今日便请为前锋,为陛下清扫路途,亦请陛下成全苏鸣偿此宿愿。”苏鸣说到后来,压抑不住声音里波动,眼里泛上点光。
“你年纪尚轻,城下这些叛将却都是运兵老辣之辈,你这竟是要带着这些手下送死?”苏鸣倔强地抿唇不答。
“那倒大可不必。方才为掩护伯曜死那许多人,已是白费,们再经不起这样折损人马。”仲旭抬眼看看天色。时辰已近中夜,承稷门上疾风逆扬,他取过角弓,仰天放出枝鸣镝。那鸣镝声音与众不同,做苍隼声,锐烈响亮。
那鸣镝之声方才消失在夜空深处,城下叛军阵营右翼里忽然起异动,支打着“清海”旗号人马斜刺里撞向城门,正是清海公麾下流觞军。事出突然,叛军措手不及,被流觞军冲开阵列。城门前正是炎王褚奉仪嫡系河源军,反应迅捷,便在城门前厮杀起来,两侧及殿后王延年部、曹光部、罗思远部、苏靖非部皆是各地守将纠集而来,此时只是按兵不动,不愿贸然卷入混战。河源军左右包夹,流觞军阵形愈战愈薄,渐渐变成长龙形,自城门委蛇向外里多长。正在此时,流觞军中朝天放出支鸣镝,与先前承稷门上褚仲旭所放竟是种声音。城门应声霍然洞开,彪人马自都城中直冲出来。
流觞军阵形虽薄,却极强韧,难以截断,河源军正苦战间,不防流觞军中又是声鸣镝,原本背对背抵抗两侧河源军兵士们猛然各自向前冲杀,道长龙阵瞬时左右劈为两道,竟从城门前开条血肉通路出来,而都城中冲出六千余兵马便从那通路中气奔出,长龙阵又随之合拢,节节收束,围裹着那六千余骑,共四万余人就此脱出帝都。领头少年身边,招展着面黑地金蟠龙纹大旗。河源军中早有眼尖识得那面帅旗正是本朝高祖当年起事所用,直供奉于禁城太庙中,即刻报于褚奉仪。
流觞军临阵倒戈已是始料未及,羽林军与流觞军高张此旗,必是有宗室嫡子脱逃,褚奉仪虽得帝都,心内却极为不快,待到叛军进入禁城,得知脱逃并非太子伯曜,而是旭王仲旭,不由顿足再三,连道:“此子凶险,此子凶险。”四万余兵马出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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