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磅礴万千,惊涛拍岸般涌向狐鹿估,瞬间就到他面门,连段文鸯都抵受不住退数步,他却纹丝未动,但眼神已经由方才漫不经心,渐渐染上层凝重。
狐鹿估忽而双袖扬起,又重重拍下,直接将澎湃霸道剑气往下压压,而后整个人毫无借力,就陡然拔地而起,飞向沈峤,右手跟着拍出掌。
这掌平平无奇,毫无花哨可言,但沈峤却感觉到自己劈出剑气忽然如同碰上坚不可摧石壁,非但没能摧毁石头,反而被石头反噬回来,而且数倍于自己真气。
沈峤早有预料,面上也不见惊色,他没有与之硬碰,而是直接避其锋芒,反倒借着对方真气又往上窜出数尺之
段文鸯用鞭,他师父狐鹿估却不是。
二十余年前,狐鹿估与祁凤阁战,两人用都是剑,但而今,他兴许是在武道上另辟蹊径,兴许是不再喜欢用剑,此时与沈峤交手,对方扬剑迎风而起,衣袍猎猎,剑气若长虹贯云,鹤入长空,直向狐鹿估汹涌而去,众人只觉耳旁轰然作响,犹如万马奔腾,又似碧波万顷,不由相顾变色,功力稍逊者,甚至觉得耳朵疼痛,有些经受不住,赶紧运功抵抗。
试剑大会上,沈峤先前直作壁上观,众人虽知他武功不凡,到底个俊美道士,温文尔雅,实在没感觉到有什厉害之处,直到他与元秀秀交手,大家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含义,但真正要说深受震撼,却还是在眼前。
沈峤这剑,霸道凌厉,先声夺人,气势澎湃,剑如其名,果真有山河同悲之象。
但旁人看得震惊恐惧敬畏,沈峤自己心里却很清楚,他这手,用上九成功力,哪怕与易辟尘犹有战之力,却依旧不是狐鹿估对手。
高手过招,其实旁观者也许看不出来,但只要交上手,当事双方便都心里有数。
由气观人,个人内力深厚与否,从周围气场便可感知二,沈峤自忖练《朱阳策》真气,重新塑造根骨之后,进境不说日千里,起码比之从前,已然进入个崭新境界,假以时日,未尝不能与狐鹿估势均力敌。
只是狐鹿估比他多数十年功力,当年又是能与祁凤阁较高下人物,不知这二十年里得什机缘,勘破什境界,如今破关重出江湖,对天下第势在必得,放眼中原武林,俨然没有敌手,连易辟尘都败在对方手下,沈峤想要赢,这个机会并不大。
但机会不大,不等于束手就擒。
战场瞬息万变,线生机若能抓住,也能绝处逢生,转败为胜,沈峤承认自己与狐鹿估之间有差距,但这种差距还不足以令他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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