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值守纯阳观弟子早就被合欢宗方才上来时打倒,此时沈峤重新上山,路畅通无阻。
但他心中不安反而越发凝重,及至终于抵达山巅,回到纯阳观正殿前面广场时,就正好看见众目睽睽之下,易辟尘与人对掌,对方岿然不动,而易辟尘反倒连退三步。
再看周遭众人,神色仿佛俱都定格在大受震动那瞬间。
与易辟尘对掌人面目陌生,沈峤并不认得,但对方高鼻深目,虽然俊朗英气,但看就是有些年纪,身着异族服饰,此时收手而立,神色漠然,显是寡言少语之人,于无声之间,却有种强大霸道威慑之气,令人噤若寒蝉。
沈峤心神微微震,饶是不必询问姓名,他也知道对方是谁。
元秀秀若无其事:“与沈道长投缘,是以多说几句,这拖延工夫又是从何而来?”
沈峤不欲与她多说,转头便要回山上去,元秀秀却身形闪拦在前面。
“沈道长难道不乐意看见,怎没说两句就要跑,即便不当入幕之宾,就是当个朋友也好呀!”
元秀秀微微笑,顿如千红绽放,万紫回春,换作别人,哪怕不说心旌摇曳,也会顿上顿,谁知沈峤却连脚步都半分不停,径自往前走,竟不因美色而滞留片刻,这份定力心境,真可称得上半仙,除晏无师那种怪胎,元秀秀几曾见过这样人?
沈峤见她要动手,淡淡道:“虽修道不妄动杀戒,可并非杀不人,当日元宗主亲眼所见,贵派霍西京就死在手里,元宗主可想好,拦下要付出什代价?”
突厥第高手狐鹿估!
可就算有
元秀秀笑道:“沈郎不必如此作色,原也没有与你为敌意思,只不过为谨慎起见,还是得留你留,以免坏大事,不过你现在上去,只怕也改变不什。看在你投缘份上,妾好心相劝句,你不是纯阳观之人,此番哪怕扬名立威,也有易辟尘在前头,沈郎又何必去蹚这个浑水?”
她言语宛转,柔情缱绻,但堂堂合欢宗宗主,难道只因看别人顺眼,就立马说掏心掏肺话?沈峤只是与人为善,不愿轻起事端,断不是愚蠢好糊弄,当下听而不闻,径自往山上掠去。
元秀秀原还想拦人,但沈峤将“天阔虹影”运用至极致,不等她举步追赶,便已化作缕青影,令对方望尘莫及。
若按寻常人上山,起码也得半天时间,但对江湖高手而言,半个时辰也就罢,像沈峤这等轻功,炷香也就够。
但元秀秀既然会说出“就算你现在上去,也改变不什”话,那就说明山上确发生不得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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