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摇头道:“来北莽,不好携带北凉刀。只有柄春雷短刀。”
老人拍下自己额头,笑道:“老糊涂,短刀也无妨。”
徐凤年从书箱里拿出春雷刀。
徐淮南放在膝盖上,凝视许久,“老夫生已无欢可言,死亦无所惧,之所以耐着不死,就是等着给那名孙子份前程,再就是少个安心赴死由头。老夫既然欠徐骁,就再不能欠你。而且老夫也想到个不负任何人做法。”
徐淮南抽出春雷刀,递给徐凤年,那张沧桑脸庞上笑容无比豁达,“来来来,割去徐淮南头颅,装入囊中,返回北凉,去做那北凉王。”
天窗说亮话,缓缓说道:“生时,自然是满门富贵,死后,注定不出十年便是满门抄斩下场,半是因为故意不约束族人,由着他们鲜衣怒马,为非作歹,而做北院宰相时,也刻意跟耶律慕容两姓交恶已久。另半是女帝终归是女人,女子记仇是天性,她死之前注定要跟算旧账,退万步,就算她念旧不为难,下任北莽皇帝,也要拿后人开刀。自认对得住族人,三十余年如日中天,是寻常人几辈子都享受不到荣华富贵,唯独人,不能死,或是说不能死得如此之早,也算对失信于徐骁点补偿。”
徐凤年抬起头,迷惑不解。
徐淮南轻声笑道:“当年徐骁有赵长陵和李义山做左膀右臂,也不是神仙,给不两位,只能给你这将来北凉王其中之。你要是信得过,就放心去用,他本就要在四十岁前活活累死命。”
老人指指自己脑袋,“这生读史而懂和自悟而得阳谋韬略与阴谋诡计,都传授于这位不起眼偏房庶孙。”
不用徐凤年询问,老人便笑道:“他已经在出发去北凉路上,你们该相见时自然相见。”
徐凤年正要起身致谢,便被老人摆手拦住,“本就是欠你们父子,老夫能在北莽平步青云,也少不徐骁助力。”
徐淮南突然笑道:“记得年少离家时,本意是立志做名儒家经学家,行万里路后,再万卷书,能够训诂注疏就好。哪里会想到走到今天这步。”
徐凤年无言以对。
徐淮南拍拍徐凤年肩膀,和蔼道:“以后天下,毕竟要让你们年轻人去指点江山。”
老人唏嘘以后,继而问道:“听说你练刀练剑都有气候,可有北凉刀?想瞧上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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