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不想回答,没来由眯起眼儿媚如月牙儿,娇声笑道:“是你失散多年
自饮自斟,只手下意识抚摸着楠木椅柄。沈门草堂不钟情紫檀黄杨和红酸枝那几种北莽皇木,唯独嗜好收藏巨木桢楠做装饰,楠木是中原地区江南四大名木之首,自古以来便有楠香寿人说法,草堂内沈氏嫡系大多用上尤为珍贵金丝桢楠,如杜青楼流不打紧清客散人,就只能逐次降低等,用黄芯楠做家具摆设,也算有些纹美木紫生清香派头,对于刀口舔血武林人士来说,有这张椅子坐在屁股底下,不愁衣食不缺娘们,实在是没啥好抱怨。
可惜杜青楼不是寻常江湖莽夫,他是北莽朱魍位捕蜓郎。与众多同僚渗入江湖各大宗门样,他受命潜伏在沈门草堂,事无巨细,都要飞鸽传信据实禀报,往常是旬次,遇到紧急状况,可以酌情处理。至于情报过滤筛选,不需要他个小小捕蜓郎操心。杜青楼自认身份隐蔽,并未被草堂识破,退万步说,就算那几只沈氏老狐狸看穿,又敢如何?把自己驱逐下山?给沈门草庐熊心豹胆都不敢,这等于向朱魍叫板,撕破脸皮,长乐峰草堂安乐也就到头。
杜青楼心情渐好,喝酒也就愈发喝出滋味,舌尖悠悠回着余味,瞳孔蓦地剧烈收缩,杜青楼站起身,朗声问道:“何人造访?”
无人应答,拴紧房门门栓被某种锋锐割断,然后轻轻推开,杜青楼脚踢去楠木椅,袭锦衣腴美如蝴蝶飞入,不见如何动作,椅子悄然落地,房门也掩上,杜青楼贴靠向根梁柱,正要抽出袖剑,抬头只见两抹华丽衣袖旋柱飘动。
好似丛锦簇芙蓉,绕梁而开。
下刻他便被人掐住脖子,这让杜青楼泛起悔恨,捕蜓郎按照朱魍内部“密律”,舌下含有枚秘制毒胆,行踪经,bao露,便要自尽,只不过杜青楼绝不认为草堂有人会杀自己,最近两年也就懈怠下来,进入这张蛛网以后,没听说过形势被迫咬毒自尽同僚,倒是只听说过有个酗酒过度误杀自己可怜虫。杜青楼马上就知道有多蠢,来者不光是掐住他脖子,另外只手几乎同时就斩断他四肢经脉,便是松手,他也只能像滩烂泥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这等手法,娴熟得好像巧妇下厨切菜。
偏偏眼前女子,是这般尤物动人!
最为惊心动魄是,她异常猩红醒目嘴唇,自知必死无疑杜青楼恍惚间只想知道是什胭脂,令她狐媚之余如此冷艳。
她轻声笑道:“你送给三百里外雄鸡镇另外名捉蝶娘密信,截下。”
只能艰难发出沙哑声音杜青楼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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