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如释重负,轻轻点头道:“本仙向来算无遗策。”
有个不算尴尬开头,接下来就是天花乱坠胡扯,徐凤年也不揭穿,时不时点头称是附和几句,老道士唾沫四溅,神采飞扬。徐凤年身上有在客栈那边换些碎银,听过将来未必不能前程似锦好话,掏出粒碎银就准备事打道回府,大半年没摸过银子老道士眼睛顿时亮,等碎银子搁置在桌面上,以电闪雷鸣速度抓起放入袖中,然后拈须笑道:“公子,是什时辰出生,本仙可以再帮你算上算,这份不算钱。”
徐凤年已经屁股离开长椅,重新坐下后轻声笑道:“先不说,你帮算算爹,他是申时。”
老道士故作沉吟,再问过具体天铜漏百刻里时分,这才缓缓说道:“这可不是太好时辰啊,是早年要背井离乡命,兄弟姊妹也都早夭,若是福缘再薄些,夫妻恐怕不得白头偕老啊,不过妻子过世,会使
烂道袍,留两撇山羊须,生意冷清,就坐在条借来长凳上打瞌睡,迷迷糊糊,下巴时不时磕碰在铺有棉布桌面上。徐凤年犹豫下,抬头看眼由于无风而软绵绵杆旗帜,大概是算尽前后五百年之类,做算命相士,就怕语气说小。
徐凤年走过去拿手指敲敲摊子,算命先生惊醒,赶忙拿袖口抹抹口水,正襟危坐,尽力摆出些高人气度,滔滔不绝道:“本仙通晓阴阳五行,紫薇斗数,面相手相,奇门遁甲,地理风水,不论阴宅阳宅,无不是奇准无比,敢问公子要本仙算什?”
徐凤年当初和老黄温华搭档,可算是做过这行骗人钱财老手,笑道:“不妨先掐指算算要算什?”
老道士时间不敢胡诌,起身作势要将长凳给这位好不容易上钩顾客,自己屁股坐在老柳树坑里,借机用眼角余光打量这名相貌平平年轻人,坐稳以后,伸出两根手指捻捻撇山羊胡,沉吟不语。
徐凤年忍住笑意,也不急着说话,其实这个讲究演技行当,无非是瞎蒙套话解灾要钱四个环节,环扣环,不出差错,差不多就能挣到铜钱,当年他做相士比较辛苦,毕竟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即便借来道袍也很难糊弄住人。
老道士眼神游移,轻声道:“公子是来算官运。”
徐凤年摇摇头。
老家伙哦声,“测财运。”
徐凤年还是摇头。
老人终于有些坐不住,再蒙不中话,岂不是到嘴肥肉都要飞出碗外。徐凤年也不继续为难这位日子显然过得清水寡淡算命先生,微笑道:“其实老神仙都猜中,既算官运能否亨通,也测财运是否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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