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倒第二碗水,持平,再倾斜,再摇晃,等碗中水平静下来,“公子,们为人处世,都是这口碗,天地正气是碗中水,只是深浅有不同。不管碗如何倾斜
被老僧眼看透几乎所有秘密徐凤年内心震撼,脸色如常,笑道:“前辈无需先抑后扬,直说便是。”
老和尚笑笑,道:“上古贤人治水,堵不如疏。不论刀剑,还是佛门闭口禅,道教锁金匮,以及武人闭鞘养意,大体而言,皆是逆流而上,蓄谋精神,不过倒行逆施说在老衲这里,并非贬义,公子不要介怀,只是堵水成洪,何时疏通,就有讲究,是口气死堵到底,还是偶有小疏,犹如长生莲岁枯荣,来年复枯荣,两者高下,公子以为?”
徐凤年真诚道:“不敢与老前辈打马虎眼,在看来,堵死才好。因为弓有松弛道理,倒是也懂,只不过闭鞘养意这事,若是如女子散步,行行停停,羞羞休休,个人窃以为难成气候。”
老和尚并未如同那些曲水流觞王霸之辩名士,稍有见解出入,就跟杀父之仇般咄咄逼人,恨不得把天下道理都全部揽入自家手里。老僧也没有以出身两禅寺而自傲,仍是细细琢磨徐凤年这番有钻牛角尖嫌疑措词,气态平和道:“老衲素来不擅说佛法以外大小道理,厚颜先与公子讨口水喝,容老衲慢慢想周全,再与公子说道。”
徐凤年笑笑,心情大好,起身摘下水囊,悠悠丢掷过去,老和尚轻轻接过后,从行囊里摸索出只白碗,倒小半碗,有滋有味喝口,碗寡淡至极清水,在老僧看来始终胜过山珍海味,若是生平最爱白粥,就更是美事。
徐凤年退步,不再争锋相对,问道:“如果愿小疏积水,又该如何?”
老和尚抬头说道:“与女子欢好即可。公子大黄庭其实已然臻于圆满境,之所以欠缺丝,并非公子所以为所剩几大窍穴未开,而恰恰是少阴阳互济。”
徐凤年嘴角抽搐几下。
老和尚爽朗笑道:“公子切莫以为老衲是那*僧。只是男女欢好,是世人常情,老衲虽是放外人,却也不将其视作洪水猛兽,何况年轻时候,也总是常常晚上睡不踏实,要挨师父打骂。”
老僧收敛些笑意,正色沉重道:“公子以世间不平事养意,本是好事,天地间浩然有正气,虽并不排斥杀气,只不过夹杂戾气怨气,驳杂雄厚却不精纯,需知误入歧途,此路每走步,每用力分,看似劳苦远行,实则走火入魔。公子可曾扪心自问?再者以老衲浅见,世人所言问心无愧,大多有愧,即便与己心中无愧,但与道理就大大有愧。容老衲倒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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