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脂虎嘴角翘翘。
曹长卿平淡道:“此子是极端外王者,王霸兼用只是遮掩,日后如果能自立门户,所崇学说必然比姚白峰心学更贻害无穷,姚学于儒家正统只是有失偏颇,即便姚氏家学变国学而盛行天下,士子仍是士子,儒生仍是儒生,好似人身偶有小病,长久看来,反而有益身体。但此子学说旦风靡,却是儒家内伤,祸根在肚皮里,病入膏肓,再想拨乱反正,就不是剐下几两半斤肉皮肉小痛。内圣外王,内不圣,何谈外王。根子上,与黄龙士学说分明异曲同工,此子若是名声不显也就罢,若是有开宗立派迹象,定要手刃之。”
许慧扑听得脸色发白。
老剑神讥笑道:“就数你们读书人最狠毒,尤其是读书人杀读书人,比谁都肯出力气。文人相轻这个臭毛病,比
声道:“棋诏叔叔是大国手,经常看下棋。”
曹长卿喟然摇头道:“罪臣称不得国手。”
随即补上句:“罪臣终有日要割下黄龙士头颅,祭奠先帝。”
许慧扑被结结实实吓跳。黄龙士,这位可是不似凡世人物半仙,春秋不义战,皆因他而起!那盘大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取黄三甲项上头颅?先帝?心中惊骇许慧扑面不改色,急急思量着中年儒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徐凤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被许慧扑顺藤摸瓜,冷不丁冒出个陈亮锡,已经让他心生警惕,江南道崇尚清谈不假,但那些个老狐狸只比只老*巨猾,天晓得这个战成名大才士子是不是手精心暗棋,况且冒险招揽陈亮锡与这趟游历初衷背道而驰,北凉世子才及冠,徐骁才在京城讨要来世袭罔替,便开始急不可耐蓄势养士?是何居心?徐凤年转移话题笑问道:“许姐姐,陈公子去哪?”
许慧扑悄不可见地犹豫下,温婉说道:“在禅房与鸿鹄先生等人深谈王霸义利,约莫是先前对峙,尚未尽兴,分出胜负才行。”
徐凤年喝茶如饮酒,半点不解风雅,腆着脸再跟徐脂虎讨杯慢饮入味野茶,笑道:“陈公子席高谈阔论,奈何本世子听不太懂,好在袁鸿鹄这些名士识货,要不然就埋没。”
许慧扑皱皱黛眉,眉梢隐约可见几丝鱼尾纹,女子不再年轻,但气质若好,也是独到韵味,她耐着性子看似漫不经心说道:“殿下,陈公子虽健谈不输名家,但确有安邦救世真才实学,不可视作寻常玄谈人士。”
徐凤年心不在焉道:“这样啊,那回头让大姐跟卢府说声,卢玄朗不惜才话,就让棠溪先生去提拔。”
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到棠溪剑仙卢白颉,许慧扑脸色立即沉下去,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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