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脂虎仿佛没心没肺问道:“姜泥,为何喊棋诏叔叔?”
姜泥柔
七八糟事情,就不烦心。再说活八十几年可都没活到狗身上去李淳罡心里明镜似,小泥人只要呆在这世子殿下身边天,习剑事情十有**没戏,还不如早点斩断孽缘,天下何处去不得?老剑神幸灾乐祸斜眼瞥下世子殿下,看这小子如何应对,芦苇荡以后,大概是生怕被那神出鬼没刺客取走头颅,咬着牙都要隔三岔五去扛两袖青蛇,这份毅力与狠辣,委实不像个板上钉钉要世袭罔替北凉王世子殿下。
徐凤年嬉皮笑脸道:“不给,她是。”
姜泥怒道:“谁是你!”
曹长卿古井不波,兴许是庆幸于这次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心情没有因为世子殿下不知天高地厚句话而变坏,微笑道:“无妨,过些时候,殿下自会改变注意。”
徐凤年还是吊儿郎当姿态,笑眯眯道:“别事情不敢保证,但这事儿,真没得商量。”
曹长卿瞥眼世子殿下,笑意玩味道:“殿下双手先别握刀,擦擦汗,否则从东越皇室学来拔刀术可就要大打折扣。”
脸皮不薄徐凤年哈哈笑,果然松开春雷绣冬双刀上手,在袖口上擦擦。亭中重新坐下徐脂虎会心笑,心中阴霾散去些许,她并不识得曹长卿,曹官子倒是依稀听些半吊子游侠儿官宦子弟说起过,自然不知道眼前能让李淳罡剑气滚龙壁青衫儒士便是那大名鼎鼎高手,但徐脂虎何等灵犀眼力,敢无视老剑神,更无视整个北凉势力,她如何能够松懈,惦念着弟弟安危,看看姜泥,红颜祸水,确不假。她本来对这位亡国公主怜惜,当曹长卿出现后,便扫而空,性情凉薄?最是乐意自污名声徐脂虎可从不否认。
曹官子不说话,徐凤年不说话,加上姜泥不说话,时间亭上亭下气氛凝重。
还是徐脂虎出面打圆场,笑问道:“姜泥,起喝茶去?”
姜泥嗯声。曹长卿皱皱眉头,不过好歹没有出声。好像打定主意在姜泥面前执臣子礼节,丝不苟,不敢越雷池半步。行人回到茶室,女冠许慧扑在里头,客套寒暄过后,又是番娴熟煮茶,手法老道,赏心悦目,世家女子于细微处见风雅。她显然留意到跪坐旁陌生儒士,豪门大族出身男子,尤其是不惑之年以后,不说容貌,大多有股子精神气支撑,甭管是正气还是阴气,都与市井百姓迥异,这便是所谓底蕴,许慧扑忍不住多看几眼,愈发觉得深不可测,姜泥喊声棋诏叔叔,递去杯茶,曹长卿低头默然接过,所幸没有再称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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