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洗象不确定道:“当真?”
徐凤年打赏个滚字。
洪洗象自求多福外,顺便给紫阳观祈福。这位世子殿下可别整出妖蛾子,紫阳观百来号道士这些日子哪个不是担惊受怕,听说那位掌管真人每晚都睡不好,天天去大师兄那边倒苦水,恳求将那位不知何时兴风作浪混世魔王给请到别处。徐凤年等半个时辰,等到洪洗象把东西扛来,便回到瀑布后调养生息,骑牛带来壶香醇米酒,两斤熟牛肉,支半人高巨大锥毫,桶墨汁,很齐全。
徐凤年真不知道这骑牛每天到底在干什,不是跑腿送饭就在水边发呆,要就是放牛骑牛,怎修天道?如果修行天道是如此惬意轻松,徐凤年都想去修习。
十五月正圆。
她不希望这方古砚被眼前家伙糟践。之所以对它格外上心,简直化作她心魔,不仅是它意味着西楚昔日盛世荣华遗物,还有个被她隐藏很深秘密,北凉王府,她敢于表露憎恨只有两人,除位居榜首徐凤年,还有那个除写字和相貌便再无瑕疵徐渭熊,当年在床上刺杀世子殿下无果,徐凤年只是扇记耳光,放两句狠话,徐渭熊却千里迢迢从上阴学宫赶回,将她投井,井水不及人高,淹不死人,却暗无天日,更被那世间最恶毒心肠女人雪上加霜覆上石板,让她在井底呆足足三天三夜,出井后偶然得知徐渭熊书法蹩脚,姜泥便开始自学苦练,没笔没砚,无妨,枝桠做笔,雨水雪水切无根水,都可当作墨水,五岁前提笔临摹,早已回忆模糊,练到后来,姜泥只管**心中情绪,笔可写数字,往往最后满地字迹诡谲异常,与时下书法-正道背道而驰。
徐凤年看眼天色,道:“晚上再喊你。”
姜泥也不问什,就去茅屋前蹲着看最后几眼菜圃,可见她嘴上硬气,心底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徐凤年喊道:“骑牛,滚出来。”
年轻师叔祖果真窜出来。
空中挂着那个大银盘,走夜路无需提灯笼,徐凤年原本想拿夜明珠照路,免。喊上不断呆在菜圃当泥人姜泥同往山顶走。
紫阳观躲过劫,可怜武当三十六宫中第宫太虚宫就要遭殃。
“夜色似微虫,山势如卧牛。
徐凤年习以为常这鸟人神出鬼没,道:“你去准备些酒肉,根用于书写匾额大锥,实在不行拿把扫帚都行,还有桶墨汁,马上去。”
洪洗象疑惑道:“世子殿下这是作甚?”
徐凤年笑道:“练字。”
洪洗象恐慌道:“该不是去紫阳观墙面上去写字?”
徐凤年好言安慰道:“这种没品事情,本世子怎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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