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雪白,脱口道:“我没骗你!”
他的神色已经冷峻,咄咄逼视她,“你从未离开过北新城!沈晏清来北新不到三个月!你只需给我一句话,你们怎么在半年前结的婚?!”
他的逼问如巨大的海浪般砸过来,瞬间便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心乱如麻,他灼灼的目光让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呼吸已经不稳,哪还能想出什么借口来圆回自己说的话,手心里攥满了细细的冷汗,就在此时,躺在床上的沈恪忽然出声说道:“妈妈,你怎么忘了,半年前我和爸爸来过北新的。”
她如蒙大赦,低头去看沈恪,只道:“小恪……”
沈恪
车上的头等车厢相当宽敞,犹如小小的卧房,富丽堂皇,地面上铺着一层地毯,地毯上摆放着软皮沙发,沙发一侧的桌子上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
萧北辰坐在软皮沙发上,朦朦胧胧的灯光笼罩在他的周围,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手里的打火机,那幽蓝色的火苗时而跳起,时而熄灭,沈恪躺在一旁的床上,不停地咳着,不能安睡,林杭景便坐在一边,摸着他的头发,静静地陪着他。
那车厢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火车在车轨上行进的声音,一路传进来,车窗上覆着一层白蕾丝纱幕,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萧北辰抬起眼眸,默然看着她,她如此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这两年多,你怎么过的?”
她听到他说话,心里却是微微一刺,把目光微微一垂,看着在被子里咳嗽的沈恪,低声说道:“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萧北辰道:“我要知道。”
她回头看他一眼,他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回避的意味,她转过头来,看着那车窗上的白蕾丝纱幕,淡淡地说道:“从大帅府里逃出来,就直接躲进了女修道院,修道院的泰瑞莎姆姆曾是我母亲的老师,我当时只想着离开北新城,但走不出去,后来被一些事情拖住,没法子走,半年前本想去借着泰瑞莎姆姆的帮助去美国的,可是你彻查得太好了,我上不去船。”她顿了顿,“还有我父亲母亲,还被囚在襄京,我放心不下。”
他手里的打火机火苗忽地灭了,目光里闪过一丝奇异的颜色,缓慢道:“就这些?”
林杭景已经不愿意再说些什么,只道:“是。”
他只等她这一句,当即开口,迅速有力,“那沈晏清出现在你哪个时间段里?!”
她蓦然一惊,刹那间心中一片慌乱,回过头来却正对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竟是洞悉一切的雪亮,她瞬间兵败如山倒,声音竟是鲠在喉间,没有办法对答,他看着她的样子,眨眼间心里便升起的那一个念头让他呼吸急促加快,“林杭景,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