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为他治伤那前年里,他闭口不言,从未道及自己来历,也不问及他自己身在何方,只是静静地躺着,任人施为,偶尔里,目光移向窗外,张望眼那通透蓝空,但眸中神色黯淡阴郁,令人见之揪心。
她常年接触便是徘徊生死间病人,自能解那样眼神,那是心若死灰之人才有绝望!
明明如此年轻出色人物,为何却有如此眼神?她忆起自身,对他便心生份同病相怜,虽不知其来历,却依是尽心医治,偶尔得闲,也来他病榻前闲说几句,基本都是她在说,他从未回答,但她知道他都听进去。
直到有天,因白日里她医治个重伤江湖人,是以晚间洗去身血腥后来他房中闲说,便自然地说起江湖间事迹,也很自然地说起江湖人武功,然后她很自然地便说:“虽不知伤你是何人,但从伤口来看,那人定是罕世高手,那剑分寸拿捏得丝毫不差,不要你命,却可令你重伤两年不起。”
就在她那句话说完,他死灰般眼眸忽闪现丝亮
眼前这人似眨眼间便倒退十岁。
而蓝衣男子却只是挑眉头,淡淡看着紫衣男子道:“九霜不在,想不到你人也可以这聒噪。”
“聒噪?你竟然说聒噪!”紫衣男子马上跳脚嚷起来,抬手成拳击在蓝衣男子肩上,“枉费自你失踪后日夜担忧,枉费还每日派人打扫你房子,枉费还上庙里为你求平安签,枉费还……”
紫衣男子说着许许多多“枉费”,那蓝衣男子说嫌他聒噪却也未加阻止,只是静静地站着,任凭他拳击打在身上,虽然有些疼,但疼得温暖,疼得痛快!
而君品玉此时看这紫衣男子只觉他又倒退十岁,不过是癞皮小孩儿,被同伴句话刺着要害处,不禁恼羞成怒,打打骂骂地欺负着,可这欺负倒似是说:们这久不见,不欺负你下怎能显出和你好来。
而那人……她目光移向蓝衣男子,见其非但未有嫌恶,冰般透彻眸子里射出丝丝暖光,这倒是稀奇。
三年前,那个雪夜里,本已睡下她忽被石砚惊叫声唤醒,披衣起身,出门,便见石砚他们几个抬着个雪血交融人至她门前。
睡在后堂石砚本已睡着,谁知被院中响声惊醒,起床开门,便见院中卧着个血人,虽是惊疑不已,但察探下知这人还有气息,当是救人要紧,忙唤起师弟们,将其抬至她院中。
他身上只有道剑伤,偏那剑极深极重。
前年里,他几乎都卧于床榻,至第二年,才可勉强起身,但也只限于房中慢慢活动,第二年过完之时才算完全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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