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大太太娘家黑氏是秦川世代家将,据说先祖曾跟着李家祖爷爷横刀立马,立过无数功勋,身后脉便留在秦川,延绵至今。这次先去是黑氏亲叔叔,也是黑家宗族族长,是以出殡时,秦川大小*员都设路祭。石院也设,不但设,李楚回来第二天便过去黑家守灵——这是李老太爷要求,自大周建国以来,黑家就协助李家共同镇守东北域,多少子孙死在战场上,李家子孙拜几下有何不可?
小七和樊姨娘因为都有身孕,只去黑家大院帮着招呼天女客,大太太黑氏怕她俩身子受不,特别是小七,还没过百日,怕出事,早早就派人将她们送到别院——黑氏自己住处。
到晚间用饭时,黑氏带几名女眷进来,听说是黑家堂姊妹。黑氏用完饭早早就回灵堂,余下樊姨娘和小七招呼这群女眷。
樊姨娘是秦川出身,与这些女眷多半都认得,自然聊得来,也聊得开,小七就混在其中当摆设,听八卦,听故事。
其中有个女子,年纪大约四十出头,生眉目深邃,想来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可惜眉心处嵌个深深“川”字,她是今晚女眷们主要劝诫对象。
“小幺啊,好话孬话,姐姐们都说尽,你怎就听不进句?他不好,你报家里,早早与他和离,或自己过,或跟着儿女去,或有心再找门子都行。若觉得他好,还想过,就打起精神好好过,你这拖着,闹着,天两天无所谓,谁家两口子不吵嘴?年两年也勉强算你们不和睦,可这都快十年,你不搬过去跟他住,也不许他纳妾,连跟家里下人说句话都上赶着吵闹,每日里查三检四,他受不,报名去大宛口营里待着,你倒好,还过去营里寻他!你……”黑家慈眉善目老大姐气直摇头。
“大姐你不知道,你们当他是去挣功名,赚前程去,他……他就是冲着那里有红帐子才去。”被换作小幺女子气眼泪都出来。
大家听她话,叹气叹气,摇头摇头,“你怎就这拗性,快十年,你不让他沾身,又不给他沾家里,他可不要出去打野食?”说罢瞅瞅旁樊姨娘和小七,“两位外甥媳妇别见怪,你们老姨不会识文断字,说话粗些。”
樊姨娘和小七赶紧摇头,心说你们聊你们,当们是空气就行。
黑家大姐接着教训小堂妹,“你管严些,本也没什,可你得占理不是?他如今在外头没名声,你就好看?你想没想过自己也有儿女?将来也要成婚?儿子就算,蒙眼娶回来个,总也得敬着你这个婆母,闺女咋办?打听有你这个强要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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