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睡到她床上去。”
果不其然,时不见,她总能给些“惊喜”。
被褥中探出个脑袋:“她说冷啊。在照顾她。”
所以你照顾是指像八爪鱼样拴在云舒尘身上而供她取暖吗。
“不是说有事去喊人。”
“越长歌。”
“嗯?”她仰着头。
“好好照顾她,不能胡来。她是真碰就折,容不得开玩笑。云舒尘有异常时,不要自己拿主意,立马去叫师娘师尊。如果办不到现在就回去写字读书,换别人来。”
将药方揣上身,临行前叮嘱她好几遍。念叨得她都有些烦,于是将赶到门边,把推出去,双眸微微眯起:“讨厌,你怎这啰嗦。是害她,当然要好好照顾她。”
若是没越长歌这个累赘,自峰上走到能抓药镇子上也无需花很久。山路虽然陡峭,正好三步并作步往下落去,运起灵力不至于让人受伤。
她这挤压,颇为不体面,被迫偏开脑袋,硬生生从椅子上站起来。
越长歌往前坐,顺滑地待到原先位置。
她将胳膊肘支撑在双腿上,而手背拖着自己下巴,抬起卷翘眼睫毛,又冲挑上眉梢:“别想赶走喔,个人写功课简直无聊得死。”
“没想赶你走,横竖你都凑过来。”对她态度很难热切。
“嗯。”她还算满意,用夸张口音发出气声:“那你就回去歇息着,来照顾她。”
“可是云云不让呀,她刚才甚至不让靠近。”
借着外头光线,得以瞧见云舒尘纤白脆弱脸色,她闭着眼睛,脸上写满疲惫,
拨开山林重重云雾,小镇角初露形状。此处药材都是些凡俗之物,有些顶用,但有些似乎并未区分是生长在南坡还是北坡植株,悉数股脑儿拿来卖,因而显得不是那地严谨。
总觉得留在峰上那两位不甚靠谱,因而脚程提得快些,没过多久就回峰。
这开门——
越长歌身影不见。
拎着药材包手顿,再向床上看过去。之间还只拱起团,这会儿却拱起两团。
她执拗至此,坐在椅子上赶都赶不走,也不知道是在执着个什劲道。瞥眼病容憔悴云舒尘,再瞥眼精神奕奕越长歌,总觉得将她们二人留在此处,并不是个好选择。
但手却无意地拿起药方。
趁着天还没黑,如果早些把药抓回来,也不必让她再耽误个晚上。云舒尘身体差得令人发指,她病总是不能着急也不能久拖,拖延下去会愈发严重。
还是亲去趟比较好,正巧越长歌在此。
快去快回,应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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