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茫地亮起来,柳寻芹侧头看过去,天边隐隐约约,现出道鱼肚白。
越长歌盯她会儿,伸手捧起她脸,拇指蹭蹭柳寻芹眼尾,惹得她蹙起眉,眯眼偏过头。
“看你憔悴得这样儿。睡下?”
柳寻芹本想休息下,可今夜偏生又有些忙碌。她见外头黎明之色,时又渐渐打消再休憩想法。
这去三日,回峰这天,白日里免不会有几个徒弟来寻自己,该教还得教;宗门里日常事务卷宗也积压三日,她需得抽出时间来批完;况且次日晨会照例得去。灵素峰不同于其它峰脉
她鬓边长发全部垂下,气质显得温和许多,看越长歌眼,将那半是血青衫丢到外面,看起来是不怎想要。
“睡你觉去。”
刚才她站在外边,越长歌还没怎看清楚,如今见那沾血衣裳,顿时留住脚步,琵琶甩,自空中消失。
道影子连忙自门缝中闪进去:“在外面受伤?疼不疼?怎弄,这不让人省心——”
柳寻芹猝不及防,下子被她捞在怀里。撞得她胸口有点发疼。
不好。
老娘虽然奔七百,还是这风韵犹存。
她瞅着自己,突然感觉心跳漏拍,险些要移情别恋,连忙暗道罪过。
果然是柳寻芹眼瞎。
越长歌满意起来,翘着个兰花指,下将水镜戳破。她将眼眸转回原处,懒洋洋地嗔声:“好,没风趣老女人。下次你哭着求,也不会有人给你弹琴。”
砰地声巨响。
个女人身影从房门中被甩出来,她还没有优雅地站定,连带着琵琶直直砸进怀里。
越长歌抱着琵琶,踉跄后退几步,睁大眼。
房门冷漠地关。
“什?”
暗香浮动,又盈满鼻腔。
她本是想推开她,但被这搂住,发现那人确是块温香软玉,哪哪挨着都舒服。
柳寻芹象征性挣扎片刻,握住她乱动双手:“……没事。”
“那不是血。”
越长歌安静下来,专注地看着她,松口气,“你真会吓人。”
“再不会呢——过这村就没这个店柳柳——”
“……”
“老娘真要走!!”
屋内灯火并未熄灭。
房门突然开下,映出个纤秀影子。柳寻芹将自己满是血外衫褪下,只着身洁白中衣,连锁骨都露出来。
“这样你都不心动?”
越长歌不可置信。
过片刻,她不甘心地挥袖,召出方水镜。
其中明晃晃地,映出来张如花似玉容颜。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片刻,想要仔细瞅瞅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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