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也突然跑向路边,辆出租车在他挥手下停住。
“别……”陆巡话还没说完,陈也已经跑出去,陆巡顿顿,还是把话说完,“跑。”
“什?”陈也没听清,但拉开车门招呼他,“上车!”
其实他们已经走完条街,离陆巡租公寓很近。
但是大半夜突然出现辆出租车是很惊喜事情,不打不是中国人。
“不客气。”陆巡笑笑。
陈也看他眼,啧声,抬头看看天空上繁密星星。顿会儿才慢慢开口:“要是……死,其它倒没什,就是担心老太太个人会过不好。老太太这辈子只会种地,但……”陈也伸手指圈周围耸立高楼大厦,“这个城市也没有她能种地。她只能去捡别人不要瓶子,去垃圾桶里翻些快递盒子,她腿也不好,走不多远。估计又会很想,个人晚上肯定会哭,还会边哭边骂这个小王八蛋为什死这早,她最开始从她生活半辈子乡下过来找,就是这晚上个人边哭边骂爸。……不想让老太太再因为哭,她送走爸,但还有。要是走,她会活很难。”
“所以。”陈也停下脚步,低着头顿会儿,才抬头看向陆巡,说认真,“真很谢谢你,没谢过谁,谢这个字在这儿挺重。你以后有什事,只要你说,就会做。”
陆巡看着他,突然很想抱他。
但是这会儿抱上去,他不确定陈也会不会发现他些想法。
笑笑,按着自己胸口,“不愧是学霸,急救都这专业。”
“外婆有心脏病,学过这方面急救步骤。”陆巡说。
陈也愣下:“那……”
“但没用上。”陆巡轻声说。
陈也没说话,他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又或者什都不该说。
出租车出发不到六分钟,连起步价都没到就开到公寓大门前。
公寓大门口还有保安在夜巡,看见陆巡进来笑容秒提起来,然后路跟着护送进电梯。
陈也觉得上次猜这里租金万还是猜少
尽管陈也对这方面神经粗不能再粗。
于是陆巡伸手环住陈也肩膀,安抚性搂搂。
陈也没什反应,只是看他眼,然后笑。
这个笑容带着庆幸轻松,很简单,也很……漂亮。
陆巡不知道自己为什会用漂亮形容这个很轻笑容,也许是因为倒映到陈也瞳孔里灯光,也许是陈也嘴角弧度。
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又往前走段路。
“陆巡。”陈也突然喊他声。
“谢谢你。”
陆巡听见陈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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