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越来越大,烤盘下炭火太旺,要叫老板过来,陆星嘉却从桌下取根铁签子,慢条斯理地把炭给弄散,火星逐渐微弱,他声音混在鱼肉烤得滋啦响声音里,差点没听清。
“七年半。”陆星嘉说,“你和蓝山呢。”
得,还真没算过。
“知道你想问什。
上飞机前最后条消息半道转弯发给陆星嘉,然后就睡觉。直到下飞机有信号才发现陆星嘉忙,说你忙吧,找个酒店倒个时差。陆星嘉说他得忙挺久,说你忙多久睡多久,晚安886。
陆星嘉长脾气,居然和爆粗口:“**妈”。
毫不示弱,还手个“哒”,倒头就睡。
其实陆星嘉人是好,不然不会搭理这个神经病。睡天夜还要多点,醒来时候是凌晨点钟左右,干,寻思这个时差倒跟没倒似。不过也巧,陆星嘉明天休息,今天收工补个觉,醒就给打电话,俩就出来走三条街,找个不大不小烧烤摊坐下。
其实越市井地方对陆星嘉来说越安全,其他三五摊客人大多是五大三粗中年人,越忙于生计,就越无心关心明星,哪怕陆星嘉脸独占4号线地铁所有广告牌,whocares.
毫不夸张地说,在大都市活这久仍然觉得自己是个乡巴佬,比起高楼大厦可能会觉得街边大排档和烧烤摊人情味更浓。常会坐在露天棚子下最角落位子缩着手看师傅烧烤,人间烟火气往上飞,再高点就全散空。往日烟消得慢些,今夜好似有下雨前兆,起风,它们来不及飘到高处就散。眼睛往上滴溜溜地瞟着那些被熏黑树木枝丫,在想会不会有些木头也吃不辣,它们落叶时候,会不会其实是被呛到打喷嚏呢。
“看什呢?”
“看树。”陆星嘉提半打啤酒过来,顺手抽瓶,手上开着嘴里也没闲着:“都秃。”
“给烟呛。”
大笑,和陆星嘉碰杯:“知己。”
陆星嘉给分筷子之后倒没急着和他吐苦水,主要是因为饿太久,烤鱼炒面烧烤乱七八糟上桌饿得像条狗,连吃好几口面才舒服些。陆星嘉没那猴急,点点地夹着鱼肉吃。
吃着吃着忽然说。
“你和白芨差几岁?”
陆星嘉好看眉头就轻轻皱下,很快从嘴里吐出根刺:“差点卡着。”
他不说话,也不说话。
陆星嘉碰下,往塑料椅上靠,闲闲地笑:“看你甭看树。”
没好气:“看你?”
“看病。”
……
这话说得还挺没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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