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泱从侍者手里接过梳子,将青丝拢到手心缓缓下梳,垂眸注视着南渡在铜镜中容颜,轻声道:“好漂亮。”
“嗯?”
卫泱又重复遍:“师尊……好漂亮。”
南渡身绢蝶红衣,金线勾勒桃花与卫泱身上蝴蝶相互应和,长袖翩翩,却又在腰身合窄收拢,盈盈握。
这款式和那两只皮影小人模样,看针法便知道是卫泱自己做,但他这些天和南渡日日待在起,到底是什时候……
他为此付出半条命,该有个亲自开口纠弊机会。
南渡将优昙丹给他,顺带塞进手里,还有包沉甸甸果子。
“这是……?”
“今日成亲,尝个喜糖。”
南渡笑笑,却又道:“明日寅时,等来找你。”
经知晓,但还是点点头:“是。”
“想请你交给,陈年旧事,也该有个重见天日时候。”
“是,是这样,是非恩怨,该要说个明白,”沈之珩喃喃道,却又后退步,身子俯得更低,“所以,也请师叔也帮个忙。”
“想要……优昙丹。”
“优昙丹?”南渡眉头紧皱,“那东西乃是用寿命让人回光返照东西,旦服下生机断绝,所余寿命怕是不过三日,你要这个?”
南渡实在很难想象卫泱挑灯夜补衣样子,刚愣神,卫泱便拿起支桃花簪插进他发丛中。
“这是?”
“聘礼,”卫泱补句,“之。”
南渡看看上面工艺,夸赞道:“你若是不作魔尊,倒也是个手艺人。”
他说完,却又默
沈之珩愣,寅时尚未日出,哪有人新婚之夜这早出来?可他刚要开口,南渡却已经推门离开。
*
“师尊!”
卫泱抱住他,将身上仔仔细细地检查遍,确认没带什不该带东西出来,这才罢休,他现在完全沉浸在要成亲喜悦里,没有注意到南渡眼睛里闪而过忧虑,甚至连梳个妆都不肯假手于人。
“来吧。”
“可若旧事重提,不会有人比更合适,卫师弟是师叔弟子,他们未必会信你,可……”沈之珩定定道,“是沈家大公子,是被魔尊夺来报复人质,由来开这个口,才更有说服力。”
“师叔说得对,”沈之珩笑笑,“当年之事,是非曲直,是该有个分晓。”
“他们既然敢扭曲真相二十年,若想翻旧案,必要伤筋动骨,师叔还有卫师弟,但已然半身入土,苟延残喘。”
“再说,这身病骨支离,本就是最好证据。”
南渡沉默着望眼沈之珩,轮回多世,他早已明白什叫人各有命,沈之珩说得对,这件事是该由他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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