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那样神色,静得如
片湖,可你又总觉得那片水面下藏着可怖惊涛骇浪。
南渡言不发地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出来医生带来脱离危险消息,问他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连笙云松口气,下意识望向南渡。
他本以为,南渡总该表现出点因此而生喜悦和松弛,或者立刻冲进去守着等谢闻澜醒来,但他没有,湖面上依旧是无波无澜,南渡只是点点头,转身走。
他甚至未曾往手术室望眼。
小机器人完成最后桩设定程序,满足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安静地倒在南渡怀里。
很快有医护人员上前,将失去意识谢闻澜与南渡分开送到就近医院,南渡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术室外灰白墙壁,脸上既无哀痛也无悲伤。
“南哥……”连笙云刚做完检查就跑过来和他起等,将谢闻澜手机递到他手上,“这是他手机。”
“里面备忘录里有他给你写东西,虽然这个家伙点也不浪漫,但是……”连笙云吸吸鼻子,“他应该还是挺喜欢你。”
“以前对他有些误会,如果他醒,会跟他道歉。”连笙云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南哥。”
谢闻澜声音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伤口还是因为喜悦,南渡这才发现他背后其实也有伤,鲜血湿哒哒地黏在他手上。
“嗯。”
南渡睫毛颤,轻轻地应声,谢闻澜握紧他手腕直起身:“南哥。”
他又叫句,嘴角用力地向后咧着,笑容在缠着床单和干涸血迹脸上显得格外憨傻。
甚至让连笙云都开始怀疑他跟谢闻澜说那些话是不是自己主观臆测。
司机带着南渡路来到订好酒店
他突然又想起件更为重要事,于是立刻又抬起头来:“对,南哥,他说你喜欢!”
“知道这是不可能,但是他好像以为,你把他当做……替身?”
“艹,”连笙自己说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不知道他哪来错觉,这简直是黄鼠狼他妈给鸡开门。”
“不管,等他醒你定要跟他解释清楚,这肯定是有什误会。”
南渡终于回头看他眼。
谢闻澜意识到自己可能没办法说更多话,他从口袋里摸出盒子,伸手将个黑色素圈戒指推到南渡手指上。
“你戴着……”戒指不多不少正好卡到尾端,是他在夜里悄悄丈量过尺寸,南渡没有推开,于是谢闻澜更开心地笑起来。
“太好,”他笑,睫毛上血迹都在颤抖,“太好。”
如果他生命在这刻停下也没有任何遗憾。
谢闻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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