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
真是……荣幸之至。”匡海山倾过酒杯与他碰
碰，不忘叮嘱：“那你悠着点，适量就行，千万别喝醉。”
沉重
话题暂且揭过，唐纨与匡海山开始叙旧闲聊，问及日后打算时，被他以走
步看步搪塞过去，唐纨看出来他是不想谈，只原想着如果对方需要，即便不回铂曼，他也可以帮忙问问同行业其他公司。
某些时候，确实是面子比天大。
吃到半，匡海山放在桌上手机突然亮起，是条短信消息收进来，他瞥眼，当着唐纨面却没忍住，点开看清内容后，表情微变。
“失陪，去趟洗手间。”
你留下来，这话真没夸张。”他忆着往昔，苍老疲惫脸上终于显露出些许神采：“后来你就分到研发部，当时你们经理还跟聊过，说你恐怕待不长久，铂曼已经在走下坡路，薪水福利以及上升渠道等各方面都不复以前，有冲劲年轻人都渴望更广阔舞台，结果你却留下来，算算，如今也是第四个年头吧……却没想到，最后走人是。”
唐纨听得胸口郁塞，接过话道：“匡总，你可以回铂曼，已经向贺董——”
匡海山抬手打断他话，仰头将杯中酒饮而尽，砸咂嘴道：“人总要为自己选择付出代价，现在夹着尾巴回去算什
？兰致那边已经不把放在眼里，不能再回铂曼丢次人。”
唐纨理解他心情，感慨之余却不得不劝：“匡总，你不能为赌这口气，丢掉自己前程。”
“人到中年，确实不能为赌气而活，但有时候恰恰就是这口气支撑着，能够自由呼吸而不至于憋死。”匡海山抬眼看着他，眼眶泛红，“小唐，谢谢你，没想到最后最后，竟然是你来同吃这顿饭。”
匡海山抓起手机，冲唐纨笑笑，却不甚自然。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唐纨鬼使神差地放下筷子，跟
说话间，热菜陆续端上，确实是名不虚传私家餐馆，道道菜肴摆盘精致，色泽鲜亮，满屋飘香。
“不说扫兴话，吃菜。”匡海山用公筷夹起块鱼肉放进唐纨面前碟子里，“你尝尝这道古法蒸鲥鱼，鲜嫩可口，很是入味。”
刚刚那杯酒唐纨只抿小口，素来滴酒不沾他品不出好坏，只觉得烧心，咽下鱼肉，嘴里怪味方才褪几分。
匡海山又为自己满上后，留意到他杯中酒几乎没动，立马明白什，忙道：“嗐，给忘，你不喝酒。”他又抬手招呼服务员，“你们这儿有什饮料，把单子拿过来瞧瞧。”
“不麻烦。”唐纨拦住他，“喝酒这事总归是避不开，今天就全当练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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