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丛定目眦尽裂,双掌撑在桌角,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扭曲,
丛定后背笔挺伟岸,在贺准这句明显带有攻击性话语下,仍瞧不出丝异样,辛氏家族乃旧商巨贾,世代下来枝繁叶茂,也少不勾心斗角兄弟阋墙,辛丛定能稳坐这代话事人交椅,城府不可估量。
他转过身,落在贺准脸上眼神无波无澜,如今墓也迁,心事已,比起上次贺准造访,如今这些裹挟着讥讽与挑衅话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蚍蜉撼树般伤不到分毫。
“看在你是小辈,不与你置气。贺准,”辛丛定认真喊出他全名,踱步到桌案前,两指按在写半宣纸上压压,不疾不徐道:“你那位生身父亲,上周被人发现在旧金山家小旅馆里死于d品吸食过量,这样个男人……”他哼笑息,脸上露出养尊处优当权者埋藏在骨子里不屑与倨傲:“真搞不懂,当年幼薇怎会选中他。但好在,你是个非常优秀孩子,留在你和你母亲身上污点随着那个人死亡被彻底抹除,已经差人拟好公告,准备向集团宣布你身份。当然,如果你愿意,会把你当成自己亲生儿子样培养和托付。”
这话几乎算是锤定音,倘若辛悦在场,恐怕要被惊掉下巴。
贺准却只轻不可见地抬抬唇角,其实在这点他和辛丛定像极,内心越是惊涛骇浪,面上却越表现得从容不迫。
“说完?那现在轮到。”他眸色平静,缓缓道:“培养?托付?辛丛定,你以为现在对施以恩惠,就可以掩盖当年对母亲犯下罪恶?个把自己亲生妹妹逼到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最后含恨而终哥哥,个无耻下流对自己亲生妹妹怀有不轨之心哥哥,这样家族丑闻旦传出去,恐怕会对集团造成不小影响,到那时,你猜董事会那群老家伙,会不会联起手来逼你退位让贤?”
辛丛定抄起桌上个物件砸过来,黑色砚台擦过贺准胳膊,咣当声重重落地。
“你知道什?”他胸口终于剧烈起伏,双目猩红对贺准怒目以示:“当年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信口雌黄!”
“您贵人多忘事,不要紧。”被砸下,贺准非但不退,反而上前步逼近,他不容忽视迫人气势竟让辛丛定面色微变,踉跄着后退半步。
“母亲有本日记,记录那些年很多事,辛家应该还有能识得母亲笔迹人,相信他们对辛老爷子小女儿辛幼薇失踪事真相,也会很感兴趣。放心,你不用担心联系不上这些人,事实上,这些东西已经被拍成照片打好包,就躺在草稿箱里等待定时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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