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斌摆摆手,“都听见。”他在女人面前站定,打量着对方花白鬓发和眼角蜷起细纹,美人迟暮,不免叫人扼腕叹息。
任教多年,形形色色家长他都应对过,贺准母亲这样虽然少见,却也不是没有,叶斌冲她微颔首,态度和缓道:“里面有间办公室,方便话,们进去聊?”
女人看他眼,默半晌,吐出个冷淡音节:“好。”
“最终也没能问出你母亲要带你离开原因,值得庆幸是,她总算被说服,答应为你留下。”叶斌上半身陷进躺椅,手掌扣着保温杯,重重地叹口气:“但没想到,几天后,却收到她去世消息。”
夜风顺着半开推拉窗口涌入,保安室桌上登记进出人员名册纸页被翻动得哗哗作响。
,仿佛讲故事人亲眼所见。
女人却在这里待就待十多年,与人为善从不惹事生非,她生下那个小孩也慢慢长大,从小学路读到高中,成绩优异样貌英俊,于是,大家讨论话题也逐渐从母亲那儿转移到孩子身上。
那位从B市远道而来大慈善家捐款助学事,就是叶斌负责前期接洽,对方由市教育局领导带队前来,校长亲自接待,阵仗搞得相当大。
传言这位大人物迄今为止在全国各地捐赠过学校不计其数,更有不少优秀贫困生在他资助下顺利完成学业,叶斌心里打着算盘,组织场优秀学生代表演讲,果不其然,贺准脱颖而出,被那位眼选中。
这是件天大喜事,不管落在谁家头上,恐怕都要感恩戴德,更遑论这样个艰苦贫困单亲家庭。
叶斌那双业已浑浊眼球转动着,目光落在贺准脸上:“……你是她孩子,对她直患有抑郁症这件事,到底知情不知情?”
贺准平静地与他对视:“知道。”
叶斌道:“也是很长时间以后,才从位在县医院上班老同学那里得知,你母亲曾经去他那儿看过病,但像们这种小地方,针对抑郁症这种
学校马上组织家长与捐赠方见面,没成想,得到答复却是拒绝,甚至那之后连好多天,连贺准都没来学校上课。
对方不肯见面,日理万机大富豪也不会继续等,只留三天人便走,叶斌为此捶胸顿足,对这家人态度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本以为那件事已经足够突破他认知,结果,还有更加让人不理解事情发生。
女人沉默而又执着,班主任苦口婆心劝说无济于事,叶斌听几耳朵,走上前去。
班主任愁眉苦脸地看过来,抓住救命稻草似地说:“叶主任,这位家长非要给学生办退学,怎劝都不听,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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