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准深谙哄人之精髓,不管错没错,尽数往自己身上揽就对,断然道:“反正以后都不聊。”
唐纨:“……你爱聊不聊。”
贺准低笑:“你啊你,怎越来越难哄?”
以桥正里
唐纨漠然道:“爱哄不哄。”
“大晚上不回家能去哪儿。”贺准笑着说:“突然问这个干吗?”
“没事。”唐纨揉下鼻子,低头用脚尖蹭蹭墙根踢脚线,小声嘟囔:“……就问问。”
“纨纨,”贺准声音温和下来,“你是不是很害怕?”
唐纨蓦地顿住,而后颤颤地呼出口气,说:“怕小弥病……如果姐骨髓配型再不理想,那就真……”他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太过悲观消极,活像是不停说车轱辘话祥林嫂,于是吸下鼻子又道:“抱歉……不应该对你说这些。”
“你跟道什歉?”贺准无奈失笑:“纨纨,知道你很担心小弥,现在你姐已经回来,亲生父母骨髓配型成功概率很高——”
“是这个母亲不称职。”
唐纨看她眼,不带情绪地说:“你只是给她生命人。”
唐俪视线上移,直直看向他:“你在怪?”
唐纨撤回视线,摇摇头:“没有。”
未能说出口话是,不会怪你,如果真要怪,就怪当年那件事发生时,自始至终都不敢开口表态自己。
“万呢?”唐纨关心则乱,钻起牛角尖:“到底是太悲观还是你们太乐观?”
贺准抓住重点:“们是谁们?”
唐纨咬咬内唇,默少顷干巴巴地说:“你和姐。”
贺准懂,口风转得飞快:“是错,那会儿不应该跟你姐聊太多。”
唐纨哽下,被人戳破心事尴尬让他脸皮瞬间烧起来,小声嘀咕:“……又没说不让你聊。”
周遭空气陷入寂静,曾经也是无话不谈亲姐弟,如今竟到话不投机半句多尴尬境地,各自沉默半晌,唐俪冷不丁道:“有人找你。”
唐纨转头迷茫地看向她,唐俪朝床边桌子努下巴,“手机。”
唐纨扭过身扫眼屏幕,拿起来面色如常道:“出去接个电话。”
“在医院?”甫接通,就听贺准问。
唐纨嗯声,他站在安全出口楼梯转角,离开空调覆盖范围,料峭春寒依旧凛冽,禁不住打个喷嚏,带着鼻音续道:“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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