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纨盯着它看数秒,心情突然愉悦起来,他掀被下床,趿着拖鞋走出客卧,刚步入客厅,股米粥清香钻进鼻腔,厨房门半掩着,里头人影晃动,是谭女士在做早餐。
再往阳台上看,颗心彻底安定下来,贺准披着大衣立在熹微晨雾中,手机举在耳边,正跟人通电话。
他舒口气,掉转头进厨房。
“妈。”
谭女士背对着门口方向,拿勺子搅着锅里
。爸妈马上报警,警方查到她只身人去美国,个成年人离家出走,实在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再往下找,就是大海捞针。当时们都做好她不会再回来心理准备,没想到是,年之后,姐姐从国外回来,甚至还带回个孩子。就在爸妈欣喜若狂地以为她终于要‘改过自新’时,姐姐却冷静地提出要跟家里彻底断绝关系。她说孩子是她在国外找jing子银行做试guan婴儿,并不知道父亲是谁,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喜欢上男人,过不上父母要求正常人生活,与其彼此折磨,不如就拿个孩子,去换她后半生自由。爸特别生气,当即放下狠话,让她滚出家门就再也别回来。姐姐也很争气,就真从此再无音信。她离开第二年,爸就去世,妈卖掉老房子搬到这里,那些年兵荒马乱,就好像是场梦,至于那个孩子,对,就是唐弥。她或许是姐姐女儿,又或许不是。”
“为什这说?”
唐纨默几秒钟,摇摇头,答非所问道:“姐从小就是个很有主见人,她那时候总是念叨说,唐纨啊,个不知道自己要什人,是极其可悲。稀里糊涂按部就班地过辈子,跟行尸走肉有什区别。”
贺准从鼻腔内发出声意味不明哼笑,说:“冠冕堂皇,她要她自由,责任谁来承担。你替她尽孝道,甚至连孩子都帮她养,她有什立场去苛责你?”
唐纨很轻地眨下眼,瞳眸闪烁:“能有唐弥,对来说是件好事。”
他抬眸,对上贺准凝望过来视线,俩人靠得很近,肩膀贴着肩膀,甚至能听见彼此呼吸频率。
合着心跳节拍,扑通,扑通——
“其实,是很羡慕姐姐。”
翌日清晨,唐纨被闹钟叫醒,意识回炉后拥被坐起,视线随之落在不远处地铺上,崭新规整被面掀开角,人却已不见踪影。
往回收目光随即又叫床头柜上枚闪着光物件吸引过去,是昨晚贺准摘下来诱哄唐弥那只宝铂,飞鸟陀飞轮,黑色鳄鱼皮表带,蓝宝石水晶玻璃,在不甚明晰光线下也能看出火彩璀璨,却被随手丢在那里,属实是纡尊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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