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知道旁人安慰永远抵不过自己瞬间豁然开朗。
这过程很煎熬,但必须有人逼着他往前看,必须用人逼着他用刀哪怕刮骨疗伤,也要把那些陈年烂疴给刮掉。
至于刮掉之后伤口,有他会帮他愈合。
祁迹下楼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他在天台上想着想着睡着,这睡竟然睡两个小时。
工作室里还是很热闹,最近大家为赶片子都不分昼夜。
他到如今才明白为什时与安在感情上胆怯与自封锁。
换他,如果经历这遭遭破事儿,他不见得会表现得比时与安更好。
因为时与安足够坚强,所以他才没有自,bao自弃放任自,还能成长为今天这样优秀善良人。
可毕竟他不是圣人也不是铁人,有些印记刻在心头日夜地摩擦生茧,哪怕用刀刮得鲜血淋漓,也挖不干掏不尽。
他是切开始,可切不应该由他来结束,不应该由他来承受人作恶与苦难,因为他也是个受害者。
楼下逐渐人声渐起,是毛桃林思取他们回来,祁迹让时与安先走,回去跟林思取再谈谈。
“林思取事情,你放宽心,也会再跟他聊聊。”祁迹对时与安道。
“嗯,多谢。”
时与安走之前仰起脖子口气喝完剩下所有可乐。
祁迹笑着问:“爽吗?”
他走到剪辑室,张榕还在埋头苦剪。
“祁导,醒?”张榕见祁迹盯着睡得头糟头发晃进来,笑着问。
每个生命之所以都举重若轻,是因为总会有人将他重重托起,再轻轻放下,步动都包含着对这个生命爱与期待。
可时与安那缺斤少两心脏却成命运天平开始倾斜砝码,将切平衡全部打乱。
他被命运推着往前走,没有步能随心而动,路看着身边所有人弥足深陷。他想要拉他们出来,可低头看却发现自己才是陷得最深那个。
祁迹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心脏抽痛不是个夸张手法,他感受得到那沉闷心跳扯动着无数神经,折磨着他每秒,也能更深切地感受到时与安心痛该有多难熬。
他知道他今天应该要做是安慰,而不是给时与安下最后通牒。
时与安回头,只停顿会便也笑:“爽。”
时与安走,留下祁迹个人依旧躺在楼顶露台上,悠闲自在地看着夜空。
他有点想时与安,哪怕这人才刚走没几分钟。
祁迹侧过身子,躺倒时与安那张毯子上,上面还残留些余热,似乎还有那人身上味道,淡淡,很好闻。
他就这样躺着,开始想时与安刚才讲述过去,心脏不可抑制地阵阵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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