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访云握着笔尾手指颤,此时天边飘来悠悠团白云,兜住月光。
“你喊声师叔,日为师,终身为父。”严奚如认真注视他,毕生从未有此刻温柔。“那这师叔多当几日,当辈子,够不够算
严奚如自然地蹭下他额头:“答应会来找你,就多晚都会来找你。”
两人同出医院,依稀几颗星星挂在晨光背后,草埔正柔软。他择处水池边台阶喊俞访云坐下,肩贴肩地坐着。
“上次摔你笔夹,已经修好。试很多办法都不算牢固,这样也勉强。不过你放心,以后定小心着用,不会再弄坏。”
俞访云接来看,那两片花瓣用胶水粘好,最外缠圈透明手术线,果然是外科大夫粗陋又精细手艺。
“还有这个。”严奚如递来窄窄纸盒,竟然装得是整盒白豆蔻,干瘪似核。“这寒冬腊月,实在是找不着豆蔻花,只能用白豆蔻代替。你给那颗也在里面,不知道是什上品,实在是找不到和它样肥硕。”
人心思。要能分清楚对方是恶意还是时冲动,不然还是先跑为上。”
师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他这个二百五。
手术顺利,严奚如从手术室出来,病人家属等在门口,男人也向他鞠躬道歉。他只摆手:“你们该找人不是。”
男人握住他手;“是是是,刚才那位帅哥医生呢。”
“还想打人?”
郑重其事地说:“糟蹋你心意,欠句对不起。”
俞访云拨开花核,下面埋着严奚如用惯那支钢笔,笔尾端端正正地刻自己名字。他这支笔虽然摔得多,但也算细心保护,那天摔出去,杆子上第次裂道缝。严奚如便沿着裂隙描俞访云名字,笔划。
“补给你礼物,这是名章,以后再刻个闲章,凑成套,总不让你吃亏。”
俞访云摩挲光滑笔身。他知道这支笔对严奚如价值,多矜贵礼物。“师叔,这样送你也不知道肉疼,不过是逢场交换礼物。”
严奚如牢牢看着这人,温和又笃定:“那就作定情信物。”
“不不不,给他道歉,不懂事!无知!对他造成伤害定负责到底!”
严奚如用帕巾擦擦手:“不用你负责,负责就行。”
走上楼梯时候,窗外月牙已经挪到另边。诊室里俞访云才看完所有病人,准备下班,叮嘱着学生回去路上小心。“好,俞老师再见。”
严奚如在门口听见这句,难免空落,以前日日跟他身后小人,摇身就成别人口中老师。这太快。
俞访云出门撞上他,视线闪躲:“还想去楼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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