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访云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对面遂严肃
医院门口是新修大路,边上零零散散布些商贩,严奚如顺路买点橙子葡萄,俞访云问他:“还去哪儿,不是来买紫珍膏吗?”
“嗯,过桥才有。”
“嗷。”
严奚如瞟着他偷笑,这豆蔻看着聪明,其实傻乎乎说什都信,很好拐骗。
边上就是河塘,蜻蜓低飞,严奚如背着手散步,俞访云却揣着心事闷闷不乐,忽然冒出句:“师叔,你要跳槽吗?”
像块甩不掉牛皮癣,村里都是些上个世纪剩下来老旧平房,仅有折泷医院还是桐山捐建,在老学校上加盖六层楼,成这片矮地里大高个儿。
院长葛重山也是桐医出身,教过严奚如,谈完事还拉着他说会儿小话:“你们当初四个人啊,郑长塬早就不在医院,陆弛章也走,留在医院,只剩你和沈蔚舟……知道你是个看起来不在意,其实是个什都藏心里小孩,所以定要保护好自己最简单那部分,即使周围就剩你个人,再累也坚持下去。”
“哪里是个人,这不还有个嘛。”严奚如瞄眼俞访云,“这是未来院长。”
葛重山才注意到他,扶把眼镜:“这小伙子从来没见过。”
“荣院士学生。”
严奚如莫名其妙看他眼:“跳哪儿?”
俞访云愣:“那葛院长话什意思?”
“哦,他听说报援非医疗队,以为又和方光明和爸对着干呢,于是第批就被刷下来。可真跳槽也不挑这时候啊,现在多亏啊,等当上主任再跳才值钱呢。葛老师总觉得因为陆弛章那件事对医院有怨怼,但其实这久,谁还记得。”严奚如又和他解释句,“以前们科室出过次事故,陆弛章就是在那时候受伤,从医院离开。”
俞访云看他手臂上那道倒梯形长疤:“这刀伤也是在那次事故里被划?”
“嗯,病人扎。”严奚如嬉皮笑脸,“你看这长度,下手比你拿手术刀时候都狠吧?”
“哦哦,老荣博士,他提过。记得叫什云……”葛重山想不起来,干脆不想,“果然白白净净长得和朵白云似,像读书时候陆弛章。”
又是陆弛章,俞访云自从认识严奚如,总是听见这个名字。
“葛老师,们走。”
“知道啦,你看都是顺便,就是来找陆符丁,可人家又不欢迎你。”送到大门口,葛院长又喊住他,意味深长地说句,“离开人已经离开,留下人才是最珍贵。严奚如,别想着半途而废,你天生就是干这行。”
严奚如笑着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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