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明天手术排吗?”
“早排啦。”江简换着衣服,放送屁话,“老大,什时候能轮到你早
俞霖绕到阳台边:“寿寿冬眠?”
“嗯,入冬。”俞访云趁它睡着时候,用细毛牙刷刮下龟壳上青苔,再点点擦拭边角里苔垢。他除养乌龟也没别消遣爱好,多是兴致来做这些别人眼里无生趣事。
“哥总觉得,你是投错肉胎,上辈子说不定是个住在天上神仙龟,流落到人间给个四方壳就开始冬眠。因为是龟仙,所以般人类到定境界才能和你交流。”
俞访云说:“寿寿醒着时候很黏人。”
“你不会以为他咬你口就是在粘你吧,那你能粘粘吗。”俞访云忙着刷乌龟,俞霖捧脸看他哥。俞访云从小缺父疼母爱,又没同龄朋友,只有弟弟粘着他,如果十年前有兄控争霸,俞霖早就得冠军。
云毫无赌气之意,心平气和地摇摇头:“手上课题进展缓慢,大项目参与程度也比不上师兄,研究压力太大没办法分心,而且更喜欢临床,彻底移交才有更多时间专心投入。”
严奚如没好气地瞟他眼,人家心态好得很,自己瞎操心。
俞访云却露出两颗兔牙:“师叔——”声音黏黏又拖拉。
“干嘛?”
“那们和好吧,好不好。”
俞访云忆及兄弟情深,又深受触动,朝他招招手:“俞霖,过来。”
俞霖像只脱开颈绳小狗样窜过来,却被哥哥手持毫针,毫不犹豫扎通两只手合谷穴——小臂麻筋阵抽搐,他捂着胳膊哀嚎:“哥!!!”这种心狠手辣男子,千万不要随便招惹!
冬天昼夜温差越拉越大,俞访云走进办公室先打个哆嗦:“好冷呀。”
严奚如说:“门后有厚白大褂,先穿着吧。”然后手边袋黄澄澄橘子,也递给他。
江简报告:“老大,下夜班先溜,今天要去约会。”
“噢。”
俞访云想,严奚如有时候更像只动物,俞霖以前养那只金毛被他踩到脚,也是呼噜呼噜毛就好。
那道白日惊雷之后,桐城雨下个没完,仿佛经年污垢,朝清洗。
最近天黑得早,俞访云临着搬家,也不怎在医院自愿加班。俞霖来找他,进家门见床上摆着针囊,桌上摊着本《针经》:“哥,你怎又开始摆弄这些。”
俞访云自从上次给严奚如扎针,又回想起小时候俞明甫在餐桌上摊着针囊教他识针景象,念是句:脉络肌理分毫厘,金石草木系生机。他又翻出旧书籍,打算认真捡回这门手艺。回春妙手不指望,至少缓解些人头疼腰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