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晏明浔越这样想,就越呼吸沉重,脸上体面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
冷静,不要冲动。
他告诉自己。
江遇没想到晏眀浔会跟自己道歉,无声抿紧唇。
“你看起来变很多。”过会儿,晏眀浔冷静下来,喉间干咽下,到底还是问出那句话。
等待上菜过程中,晏眀浔又问服务员要瓶红酒,打开前笑着问江遇,“要不要喝点?”
可以。
江遇其实很久没喝酒,但他对晏眀浔点头,今晚想喝点。
“那就杯。”晏眀浔给他倒上,两根手指按着高脚杯座,缓缓推给江遇。
江遇:谢谢。
条缝,再透过这条缝隙,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地看着晏眀浔侧脸,看路,越看越晕。
等到下车时候,十月份凉风往人脸上“呼啦”那吹,江遇感觉有排密密麻麻小钉子往脸上扎,原本消极压抑情绪瞬间淡不少,只感觉疼。
“到。”晏眀浔不动声色地替江遇挡住风口,边走边说:“南宜昼夜温差大,以后出门记得穿件外套,你身上运动服太薄。”
江遇听到,有些迟钝地点头。
餐厅选在家私房菜,环境清幽,人流量少,菜价奇高。
“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这其实是句成年人久别重逢后最标准不过问候。
但因为是晏明浔问,江遇听完心头颤,觉得眼皮酸涩。
他垂眼掩盖自己情绪,几秒后抬眼笑下:还好。
“那就好。”晏眀浔桌子下方手在膝盖上死死攥着,手背上青筋,bao起,也对江遇笑。
“不用谢。”晏眀浔忽然低声说:“那天在朔风是太冲动,跟你道歉。”
他看起来神色正常地像是面对自己几年没见老朋友,始终保持着个情绪稳定成年人该有样子。
早上出门时候晏眀浔就对着镜子反复告诫过自己,不要像第次见到江遇时候那样歇斯底里,像个拿不起放不下疯子。
既然再见面已经是陌生人,他就应该表现得更体面点。
就像现在这样,客气,礼貌,成熟,稳重地对待自己曾经爱到骨子里、又抛弃自己人……
室内温度很舒适,钢琴曲也很轻快放松,江遇搓搓脸,轻轻呼出口气,心情畅快很多。
他恍然地想,幸好朔风先付他百万,否则今晚为感谢晏眀浔而请这顿饭,就能把他流动资金掏空。
“点菜吧。”晏眀浔把桌上菜单推给江遇,笑下说:“如果你口味没变话,帮你点也可以。”
江遇口味没变,但还是抬手:不麻烦。
他只是四年没回国而已,不是四年没吃饭,不至于点不明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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