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些程放鹤说不出口,只剩句“对不起”。可这仅有话音,也被季允挡开敌人刀剑尖锐声响掩盖。
季允连续使出几招,将周身敌军暂且驱赶,辟出块安全空间,给程放鹤个眼神,“侯爷方才说什?受伤吗
程放鹤被动随人前行,满眼是缠斗兵戈与大片鲜血,耳边金属撞击声与哀嚎声几乎要震碎鼓膜,鼻子里土腥卷着血腥味……
唯有依靠身躯温暖坚实,箍在腰间手臂霸道得令人安心。
四下刀剑似乎近在咫尺,却又被道无形屏障阻隔,永远近不得身。
程放鹤听着大将军有力心跳,时恍然不是在生死线战场,而是在自家府邸,在季允床上。他忠诚少年战神如既往地守护着他,让他能闭上眼安然睡在人怀中,从来不必担心外界威胁。
他望着季允坚毅神情与勇武动作,无端却想起前几天某个夜晚,季允动情到极致时,咬牙切齿道出那句“好恨”。
夕阳余晖下山谷中,两军再次陷入混战。
外侧数千名前锋军已死在乱石乱箭之下,唯存离临川侯较近百余人。而中军则有数百名支援将士,齐朝对手扑来,是压倒性优势。
程放鹤此时身处乱军之中,眼见刀兵交缠,心里难免恐惧。他自知没有武功在身,见周围守卫快要挡不住四起攻势,只得原地蹲下,把自己缩成团躲避大战。
耳边却传来干脆话音:“侯爷——把手给。”
程放鹤立刻抬头,顺着声源看去,铁甲下季将军正左手挥剑抵挡敌袭,鲜血喷溅在他脸上,在他锋利眉梢染杀伐之气。他坚定眼神则随右手起,送到程放鹤面前。
他其实直明白,季允嘴上说着不计较,心里并非真不在意,而是只要侯爷还愿意要他,他可以忍气吞声,就当从前事没发生过。
许多往事在眼前闪过,程放鹤心里又酸又涩,下意识吐出句轻轻:
“季郎……对不起。”
对不起,不该骗你,不该拿你当任务工具,不该为完成任务再伤你心。都是错。
以为你会报复,以为们终能互不亏欠,谁知你原谅背叛,为学会克制。自惭形秽,愧对你深情。
程放鹤毫不犹豫地抓住他手。
大将军力道惊人,双手紧握刹那,不容抗拒地将他拽到身边,把揽住他腰背,用高大身躯将他护在怀里。
“侯爷别怕,跟走。”
季允边化解周身刀剑,边朝某个方向走去。
以战神身手原本可以走得更快、同时杀死更多敌军,可他顾忌着侯爷体力,且生怕怀里人受半点伤害,遂刻意放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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