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鹤轻笑,“本侯都‘窝藏反贼’,还差这条罪过?不碍事。”
“那季允定然对侯爷怀恨在心,若他果真打过来……侯爷可得留退路啊!”
“不必替本侯操心,”程放鹤淡淡将奏报放到旁,“本侯自有计较。
等将来季允功成名就,若想念师父,至少还有处祭拜。
……
过去几十年里,越国边境直不甚太平,夏人不断侵扰试探,却始终不成气候。最多不过是八年前在焦山大战场,夏人惨败,连城门都没进去。
所以这次夏人宣战,甚至攻陷焦城,越国朝廷都毫不在意。反正焦城是个穷酸地方,每年交不上多少税银,给他们也无妨。
所有人都觉得,越国各地都有驻军,传几百年大国,还拦不住群边关流寇?
批,兵部*员扯皮也得拖上两个月,到时候夏人早就打进来。
养活这大个锐坚营,还得靠从马丞相庄园里抢钱。
那庄园里现银就上千两,还有无数珍宝可以变卖,足够锐坚营几个月粮米,实在不行侯府还有存货。甲胄刀剑就用徐将军攒下来,反正最后搏,坚持到越国灭亡,他就算完成林先生遗愿。
营中重新开始操练,但程放鹤将重点从攻击转移到防守,向军士们教习隐匿、脱身、逃跑、反制之术。他还让大家排班轮岗,重修瓮城。
与此同时,他操办林将军后事。
夺取焦城后,夏人确难以再进。就在越国朝廷打算出兵清剿时,锐坚营却突然收到消息:焦城之内秦城,也失陷!
主帐里,传令官哆嗦地念着边关急报。
刘副将嫌他磨蹭把夺走,“夏贼破城,盖得神将也。其人性刚毅果决,使左手剑,善布阵,屡出奇谋,所至无不披靡,民间称‘杀神’。其本名为——”
他突然卡住,程放鹤随手接过,“——其本名为季允。”
刘副将挥退帐内众人,神情凝重,“这个季允是从临川侯府逃走,如今成夏国将军,若让宫里知道……这封奏报,属下暂且压下吧?”
他让人联系林家尚在旁支亲属,可人家听说林执中被打成逆贼,宁死不让她进祖坟。
刘副将却说:“林将军生为锐坚营,定愿意在此埋骨。”
于是,他带程放鹤去校场外荒地,密林中藏着处坟包,坟头插着五把刻“锐”字剑。
刘副将讲七年前事,焦山之战后,锐坚营五名将士不肯服从丞相党命令屠杀俘虏,被打死喂狗。林将军在此为他们立衣冠冢,随后离开锐坚营。
程放鹤闭闭眼,“好。这片地正好用作坟墓,以林将军为主,日后牺牲锐坚营将士,尸首无人认领话,就都葬在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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