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01（9 / 9）

起，所有人似乎都暂时忘却欧洲正在经历这个野蛮时代，也忘却他们所处这个满目疮痍国家正在告别它历史上最黑暗、最可怕年。到处都能听见大笑声，对对来宾在康加鼓和爪拉恰舞曲富有感染力节奏中滑人舞池，乐队黑人乐师们倾情演绎，毫无倦怠。直站在楼梯两侧迎接们侍应生，穿着笔挺制服，开始在人群中分发小小葡萄篮子，并邀请宾客移步露台，伴着附近太阳门新年钟声吃下这十二颗葡萄。父亲朝伸出胳膊，挽住他，虽然们用各自不同方式走到今天，但仍默默地互相接受彼此，起迎接新年到来。在露台上，们跟几个朋友聚在起，还有他儿子和那两个把骗来顾客。他把介绍给卡洛斯，同父异母弟弟，长得很像父亲，跟却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他怎可能想到，面前这位外国时装师身上流淌着跟他样血液，而且他兄弟还曾经控告她诈骗他们两个人大笔遗产。

似乎没有人在意冬日夜晚严寒，宾客增加好几倍。服务生们不停地穿梭于客人们中间，用巨大雪白餐巾裹着香槟酒瓶为大家倒酒。热烈交谈声、笑声和碰杯时叮叮当当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像炭火样直冲严冬夜空。像是有刺耳咆哮声传来，是街上那些不幸人们在起庆祝新年，黑暗命运让他们生活只能维持在最低水平，在新年来临时候唯能做，就是分享壶廉价白酒或者瓶像岩石样粗糙卡萨亚茴芹酒。

钟声响起，先是预备双响，然后是准点单响。开始全神贯注地吃起葡萄：当！声。当！两声。当！三声。当！四声。第五声时候，感觉到冈萨罗手臂轻轻地环住双肩并把搂向他。第六声，眼里充满泪水。第七声，第八声，第九声，盲目地吃着葡萄，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第十声还能忍住。第十声，终于崩溃。当最后次钟声响起时候，转过身去，在生命中第二次紧紧地拥抱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