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回事?”刘克庄道,“你仔细说来。”
祁老二晃晃脑袋,脑海里浮现出过去年多来种种往事。年多前中秋节,他推着车炭墼进城,路过刘太丞家时,被管家石胆叫住。原来前夜刘扁死在净慈报恩寺大火之中,刘太丞家赶着布置灵堂,请不少人来办丧事,各种吃喝用度增加不少,以至于很快将家中炭烧尽,石胆急着出门买炭时,正巧见到他路过。石胆从他那里买大筐炭墼,用过后觉得紧实耐烧,此后便让他每十天给刘太丞家送次炭墼。他每次去送炭墼时,都会将大筐炭墼背进刘太丞家,根根地堆放整齐才离开。在此期间,他见过刘太丞家不少奴婢下人,其中有个叫紫草婢女,令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那是年多前冬月上旬,祁老二照例给刘太丞家送去炭墼,却在跨过门槛时绊下脚,跌跤。他用尽全力护住背上竹筐,只掉几个炭墼出来,代价却是磕伤自己膝盖。他点也不心疼膝盖,只心疼那几个摔坏炭墼,在那里小心地捡拾。个婢女恰巧来到医馆大堂,目睹他受伤,近前来挽起他裤脚,取出洁白喷香手帕,小心翼翼地揩去伤口周围炭灰,又拿来跌打药膏,在伤处细细抹匀。他连连说使不得,可那婢女说什也不许他乱动。他动也不敢动,与其说是听那婢女话,倒不如说是受宠若惊,愣在那里动不。他从小就因长相奇丑,受尽他人冷眼,活到四十多岁还没讨到媳妇,甚至连女人都没亲近过。他虽然给刘太丞家送炭墼,但那是因为他炭墼打得好,刘太丞家
,刘鹊居然将家中婢女配给他做媳妇,倒是令宋慈颇觉好奇。他道:“紫草?怎没听说刘太丞家有这样个婢女?”
“紫草姑娘已经……不在人世。”祁老二叹口气。
“不在人世?”宋慈好奇更甚,“她是怎死?”
“这个嘛……”祁老二低垂着头,欲言又止。
刘克庄见状,递过去盏酒,道:“不急不急,有什事,喝这盏酒慢慢说。”
祁老二忙摆手道:“公子使不得,小人怎配喝您酒?”
“你不肯喝,那就是嫌酒脏,看不起。”
“小人岂敢……”祁老二只好接过酒盏,慢慢地喝。
刘克庄又接连满上三盏,劝祁老二饮下。祁老二推脱不得,只好盏接盏地喝。他喝得越来越快,最后盏几乎是仰头便入喉。
刘克庄见祁老二四盏酒下肚,已微微有醉意,于是再次问起紫草去世事。这次祁老二叹口气,开口道:“都是小人贪心不足,这才害紫草姑娘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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