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起夜,又是在茅房外,不是去上茅房,还能是什?”
宋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没再发问,拿出那块狮子玉饰请弥音辨认,然而弥音也不识得。宋慈向弥音道声“叨扰”,又去到灵坛旁向居简和尚行礼告辞,随后离开净慈报恩寺。
“你是在怀疑刘鹊吗?”从净慈报恩寺出来,刘克庄见宋慈直凝着眉头。
宋慈点点头,道:“按照居简大师和弥音师父所述,刘扁才是真正刘太丞,刘太丞家也是刘扁开设医馆,当晚明明只请刘扁去寺里看病,刘鹊却要跟着去,大火发生时,偏偏刘鹊又没在厢房睡觉,而是起夜,最后刘扁死于大火,刘鹊却没事,后来还成刘太丞家新主人,变成新刘太丞,这些难道不可疑吗?”
“可疑,”刘克庄接口道,“极其可疑!”
弥音微微皱眉,没听得太明白。
“比如来贵寺路上,他们二人交谈多吗?彼此说话时可是和颜悦色?”
弥音回想下,道:“记得来路上,二位施主没怎说过话,好像心事重重样子,有路人认得他们,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都没应。”
宋慈想想,又问:“你最初发现禅房起火时,可有在禅房附近看见过什可疑之人?”
弥音摇头道:“没有看见。”顿下,似乎突然想起什,道:“在禅房附近没看见人,倒是之前去茅房时,遇到刘鹊施主,他也起夜去上茅房。”
宋慈原打算回提刑司查验无名尸骨死因,可经过净慈报恩寺这番查问,他怀疑那具无名尸骨极有可能是刘扁,因此决定先走趟刘太丞家,查清楚无名尸骨是不是刘扁后,再回提刑司查验其真正死因。
刘克庄跟随宋慈多次奔走查案,如今思路竟也渐渐跟上宋慈,道:“现在是先回提刑司,还是先去刘太丞家?”
宋慈抬眼北望,不远处是水波浩渺、游人如织西湖,更远处是鳞次栉比、恢宏壮丽临安城,应道:“先去刘太丞家。”
根短短木棍不时伸进碗中,蘸上些许清水后,再在地上写写画画,“师”“麻”“辛”“苦”等字,个个歪歪扭扭地出现,不会儿又个个地相继隐去。五岁刘决明就这在侧室门外空地上蘸水写字,已经好阵子。
门之隔侧室房中,高良姜将
“你看清,当真是刘鹊?”
“虽然隔段距离,可那晚月光很亮,认得是刘鹊施主样子。”
“能看见月光,这说你不是在茅房里遇到他?”
“看见刘鹊施主时,他走在茅房外小路上,往厢房那边去。”
“那你怎说他是起夜上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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