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想
关联,于是取出手帕,将这块烧过木头包好收起。他依先前法子,在瓦罐里倒入清水,再将取来泥土倒入瓦罐搅匀,然后放入银针,封口静置。
这墓土验毒之法,是宋慈从建阳县仵作行人那里学来。时隔多年,他还记得那仵作行人是个姓卞老头,曾私下里瞒着宋巩,教过他不少验尸方法。如今以此法验毒,他不禁又想起当年背着父亲学习验尸日子。只是卞老头要他不准对外提起教习事,这些事直是他心中秘密,多年来从未对任何人提及。
在等待过程中,宋慈拿起铲子,在土坑里拨寻起来。这土坑是挖出无名尸骨地方,他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什遗漏东西。如此来来回回地拨寻好几遍,除方才发现那段烧过木头,土坑里再无任何发现。
宋慈把目光转向土坑旁,那里有堆土,是最初府衙差役挖掘无名尸骨时,将挖出来泥土堆在那里。他又在这堆土中拨寻起来,些稍大点土块,也不忘块块地掰开,以免其中有遗漏线索。这番寻找下来,果然又有发现,让他找到些散碎玉块。这些玉块很小,裹在泥土之中,便如寻常土块般,若非他仔细拨寻,又将土块掰开,绝难发现。
宋慈用水袋中仅剩点清水,将这些玉块逐清洗干净,发现这些玉块都带有裂纹,质地完全样,似乎是由块完整玉碎裂而成。他尝试拼接,刘克庄也来帮忙,没用多长时间,所有玉块便被拼在起,凑成块完整玉饰。
这块玉饰约莫鸡蛋大小,通体呈兽形,看起来是雕刻狮子,狮口中含着颗黑色珠子。整块玉饰没有光泽,又遍布裂纹,像是被火烧过。这玉饰是在挖出来泥土中发现,也就是说它与无名尸骨埋在同个地方,说不定与无名尸骨大有关联。宋慈要来刘克庄手帕,将玉饰包好,揣入怀中。
这时时间差不多,宋慈打开瓦罐封口,取出银针,将上面泥浆揩拭干净,定睛看时,不由得眉头皱。
他记得无名尸骨除尺骨上骨裂,从头到脚找不出任何损伤,骨色又透着乌黑,尤其是靠近肠胃肋骨,乌黑色很深,心中其实早已认定其死因是中毒,之所以用墓土验毒法加以查验,只是为确保万全。他之前见土坑正中央泥土是黑色,更觉万无失,银针必定会变黑,哪知此时取出银针看,其色泽竟毫无变化。
“怎会这样?”宋慈举起银针翻来覆去地查看,确确没有变色。
刘克庄凑过来,道:“这银针丝毫不见变色,那不就是说,今早发现那具无名尸骨,不是死于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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