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行简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众人知道他是提点刑狱,除居白英外,全都不敢抬头直视。乔行简忽然道:“刘太丞是不是不吃甜食?”
众人都点点头。高良姜应道:“回大人话,师父不吃甜食,已有好几年。”
乔行简微微颔首。他之前见圆形食盒摆放在书案上,里面蜜糕和糖饼却没吃过,又听说刘鹊昨日三餐分别吃河祗粥、金玉羹和雕菰饭,其中河祗粥是在粥中加入鱼干、酱料和胡
带检尸格目和尸图来看,这位新上任浙西提点刑狱,绝非那种可以轻易糊弄*员,心下不由更觉后悔。
那矮个子随从从包袱里取出裹针囊和只水袋,交给乔行简。乔行简打开针囊,拈起枚银针,擦拭干净后,探入刘鹊口中,再将刘鹊嘴合上。段时间后,他将银针取出,只见银针变成黑色。他将水袋里水倒出来,那是用皂角煮制而成皂角水。他将银针放入皂角水中揩洗,银针上黑色却无法洗掉。他点点头,经此验,刘鹊确是死于中毒。
“初检当在现场,死者似有中毒迹象,你未验毒确认死因,便公然抓人?”乔行简两眼抬,朝韦应奎看去。
韦应奎知道自己抓高、羌、白三人幕正好被乔行简撞见,听乔行简话中之意,是在责备自己抓人草率,不由得咽咽口水,道:“那三人是医馆中弟子,昨晚只有他们三人进入这间书房见过刘太丞。下官问起昨晚之事,他们三人各执词,言语彼此矛盾,其中必有人撒谎,真凶应……应在他们三人当中,下官这才抓人……”他弯着腰早已发酸,但仍不敢直起。
“死者昨天吃过什东西?”乔行简又问。
韦应奎说刘鹊昨日三顿饭食吃什,又道:“下官这就命人去把泔水桶取来,查验饭食是否有毒。”
韦应奎说着便要转身,乔行简却道:“那这盒糕点呢?”
韦应奎抬眼望去,见乔行简指着书案外侧,那里摆放着个圆形食盒。那圆形食盒雕刻着梅花图案,盒盖已经掀起,盒内分为左右两格,格是蜜糕,另格是糖饼,摆放得满满当当。这个圆形食盒,韦应奎最初进入书房时便已瞧见,他也打开看过,见里面糕点个不少,码放得整整齐齐,显然没被人吃过,也就没有过多理会。他道:“下官查看过这食盒,里面糕点个不少,刘太丞应该没有吃过。”
乔行简朝那矮个子随从看眼,道:“文修,唤死者亲属进来。”
文修立刻走出书房,表明乔行简提点刑狱身份,问清楚大堂里哪些人是死者亲属,然后将居白英、莺桃、刘决明、高良姜、羌独活和白首乌等人带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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