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稽雁行听到“轰隆”声,说到底,阮钰是为救他才受重伤。
他忍不住开始假设——如果阮钰没把防弹衣给他就好,如果阮钰没替他挡下子弹就好,如果剧组没惹到乱七八糟帮派就好……
时钟仿佛停转,又仿佛在反方向旋转,稽雁行想起很多事,那个阮钰不远万里来藏南找他午后,那场和阮钰起在夏威夷看过烟花,那件阮钰脱下又套在他身上防弹衣,那颗差点射中他却被阮钰挡下子弹。
阮钰脸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模糊。
万最糟糕情况发生,那阮钰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稽雁行无法再假设下去,他并不愿意看到落魄阮钰,更不愿意阮钰因他而落魄。
急救室指示灯熄灭,稽雁行刚想起身,不远处阮淑穆则以更快速度冲到医生面前,头发散乱,声音发抖:“医生,怎样?”这位强大女人也会害怕,此刻她只是母亲。
摩尔根走到阮淑穆身旁,用力握住她肩,沉默地等待医生宣判。
“子弹命中患者右胸,患者胸腔积血积气,肺部裂伤,伴有失血性休克。”见惯生死医生语调没有起伏,这片土地每天都有人死亡,“好在救治及时,患者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处在昏迷中。”
椅子上稽雁行紧闭双眼,他弓着背,像根绷紧弦,听到医生话,他长长地吐出口浊气,眼睛慢慢睁开来,僵硬地转头看向手术室方向。
在阮钰做手术几个小时里,他陷入无尽恐惧中。
好半晌,阮淑穆声音又响起:“那什时候能进去看?现在可以吗?”
“现在不行,等今晚,病人还处在观察期。”
“嗒嗒”,高跟鞋踩踏地面声音传进稽雁行耳朵里,越来越近,他视野里多出双黑色高跟鞋。
稽雁行呼吸滞,下秒,他“唰”地站起来,眼神落在阮淑穆鞋尖,他想要说些什,喉咙却越来越干,话也被堵在嗓子眼里。
“你没什想对说吗?”阮淑穆先开口,嗓音不高,语
他实在太恐惧,万手术出什意外,他该怎和阮钰父母交代,又该怎和自己交代,恐怕终其生,他都无法释怀。
不幸也幸运是,那颗子弹命中阮钰右胸。
“那儿子什时候能醒?”
“看情况,般三天内能醒,如果三天后没醒,们需要进步判定患者情况,右胸中枪有长期昏迷和瘫痪风险,你们做好准备。”
长期昏迷?瘫痪?稽雁行已经无心关注阮淑穆反应,医生话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像阮钰那样骄傲人,如果只能躺在床上或者坐在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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