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手刹
拉，奥迪停在
路边，车外刚好有盏路灯，照亮车内
空间。
阮钰说：“酒店到。”
稽雁行抬头，几小时前，他试图远离阮钰，但当他终于能回酒店时，想象中解脱并没有来，对敲门声恐惧反倒来势汹汹。
“好，那
下车。”这次，稽雁行没说谢谢，他拉开车门，刚要抬脚，却被阮钰喊住：“怎
？你脸色不太好。”
“对。”
阮钰又沉默，稽雁行垂着眼，不自在地咬咬嘴唇，尽管这只是很寻常小事，但他敏感纤细神经和丰沛细腻感情，会把细节无限放大。
稽雁行感到难堪和后悔。
“不太清楚，这两天帮你问问严特助。”
“好，没事，自己再找找看——您、您说什？”
太紧，今晚相处模式似乎也不错，对阮钰而言，这是他头次享受被人依赖感觉。
想要依赖他人数不胜数，合作伙伴、员工、情人，大把大把人试图攀附阮钰，这些全都无法给他创造情绪价值。
阮钰想，他享受大约是被稽雁行依赖感觉——怯生生小鸟终于又探出脑袋，“啾啾”地叫声又声，这让阮钰感到愉悦。
“阮总。”车刚启动，稽雁行喊声阮钰名字。
“什事？”阮钰手动动，长指握紧方向盘，手背凸起几道青筋，宛如碧水下游走龙蛇。
稽雁行肤色是健康温暖白，但他现在脸色苍白，嘴唇干燥，还破皮，像朵缺水花朵，可怜极，看得阮钰想用水蘸湿手指，再用手指蘸湿稽雁行唇。
稽雁行找个借口：
“没有租房子经验，这附近房子……不太熟悉。”阮钰平视着前风窗外公路，路本来漆黑崎岖，但如今明亮平整，阮钰没有过租房子需求，即便有也不用亲自操办，“严特助应该解，回头问问他。”
“真可以吗？”稽雁行下意识地反问句，“好好，谢——”
“不要每次都说谢谢。”阮钰皱皱眉，截断稽雁行话头，“不住酒店是因为敲门声吗？”
“对……就算当晚没人敲门，也会担心……敲门声会不会突然响起。”
“所以你总是睡不好？”
“阮总您知道这附近，有没安保很好、价格也合适房子？”
“什？”阮钰被问住，他略带惊讶地睨眼稽雁行。
“嗯……没什，什都没有。”稽雁行有点尴尬，他又没把握好和阮钰相处边界，租房子这种事，问谁也不能问阮钰啊。
车厢里安静会，稽雁行勉强压下脸上尴尬神色，再坚持会，很快就到酒店。
片刻后，阮钰声音响起：“你要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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